长公主心里也清楚,继续在这儿跪着并无多少助力。
东异这般谋划,也不是她的皇兄想送谁就送谁,不答应就开战的。
可她又不得不跪。
并非为了求圣上心软,而是为了表自家态度。
寿安对于安阳长公主,绝不仅仅是养在跟前的侄女儿,她待寿安和亲女无异。
蒋仕丰走得很早,彼时寿安才丁点儿大,方氏突闻噩耗,心碎得无法看顾幼女,这孩子就被长公主抱到了跟前,一养就是十几年。
除了怀胎十月的苦、临盆鬼门关的难,长公主就跟亲娘一个样。
况且,姑娘与爷们教养的方式本就不同,她养蒋慕渊,关心归关心,但却是“放养”,更多交给了蒋仕煜,而养寿安,那是恨不能什么都亲力亲为。
她们之间的母女感情,可不是一帆风顺时就捧上天,遇上了状况,她就感慨几声、落几滴泪就把寿安交出去了。
她不是那样的人。
长公主是在告诉圣上,告诉所有知道她跪了这么久的官员,但凡有一丝可能,她会为寿安争取到底。
哪怕最后真的无能为力,也不该是轻飘飘、软绵绵就把事情定下了。
此刻,韩公公过来搀扶,长公主本想着顺势起身,想来蒋仕煜得了她的口信已然回府了,他们一家人的确要好好商量商量。
可她脚上刚用力,下一刻心念一动,又把劲道卸了。
“哪有什么能与东异周旋的人?”长公主反问,“韩公公若知晓如此人才,赶紧引荐给我,我好亲自去托去求,好过我病急乱投医。”
韩公公摆手:“哎呦,真有那样的人,奴才怎么会瞒着,肯定会告知圣上,实在是、实在是没有呀!长公主,您先起来,您这么跪着,圣上和皇太后都心疼您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