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原就没有什么伤,最后也撑住了,人饿得脱了相,但好歹没彻底倒下。
肃宁伯安排人手救援时,特特点名过要寻褚韫,其他人还要点名认人,确定原先身份,他是个特例,一出了大牢就被大夫照顾起来了。
消息传回来,肃宁伯也算是放心不少。
蒋慕渊对着地图与肃宁伯交流。
蜀地这些士族大家,耕耘了那么多年,手里积攒的银钱和粮食真不少,之前还是按季度支援乔靖的,这回叫王琅又是哄又是诈,但凡铁了心跟乔靖造反的,都吐了个真数目。
这些东西会赶在年前一批批送到乔靖手中。
“再多等等,”蒋慕渊沉声道,“半途动手,断了一处,也是打草惊蛇,等大部分都入了粮仓,一次解决,不给乔靖退路。”
肃宁伯也支持蒋慕渊的想法,但亦有担忧:“乔靖后撤不少,粮草是他的命根,他选屯粮之地,必定会在后方,我们突袭恐够不着。”
“确定过,”蒋慕渊道,“他能大量屯粮的只有这么几个点,余下的地方,装不下。”
粮仓不是那么好建的,大粮仓占地就大,蜀地潮气重,选址就颇为讲究。
把粮食从士族大家手里逼出来,这是王琅不久前才制定的计策,也符合乔靖的心思。
先前被卢家以卢昶遗体逼迫,乔靖再不想受那等钳制,自然会接受王琅的建议,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。
可一时半会儿,无法兴建新粮仓,只能用旧有的。
旧的大粮仓的位置,都是可以确定的。
大后方固然有,但稍靠近顺庆的也有,就看王琅如何说服乔靖,不把粮食运往后方。
蒋慕渊转过头,看了眼外头阴沉沉的天色,道:“天气越差越好,路难行,未免前头粮草供给不上,乔靖才不会坚持把粮屯在南边。”
也是天随人愿,翌日黎明开始起了大雾,直到中午时分都未散尽,下午又落了冬雨,视线差,行走难。
肃宁伯出兵,持续往南施压,与乔靖的兵力交了手,大便宜没有占着,但也没有亏。
只这步步紧逼的姿态,气得乔靖破口大骂。
京城又是一场雪,前头的积雪未化尽,又添了新的,反复着近了小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