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昭仪也算了解圣上的性子,几句梦话,圣上不会希望她听见的。
那她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。
只是,圣上刚刚那么几句试探的话,叫她心里擂鼓了,她吃不准自己是不是露馅了。
不过,就算圣上起疑,只要她老实装作不知,圣上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儿事冷了她……
另一厢,圣上快步往金銮殿去。
半途遇上两个洒扫御花园的小宫女,也不知道在嬉笑些什么,压根没有发现御驾临近,直到韩公公重重咳嗽提醒,那两人才看过来,当即吓得跪倒在地。
圣上没有管她们,从边上经过时,余光瞥见她们不住颤抖的身形,脚下步子就这么顿了一顿。
半夜时,他自己还沉浸在噩梦里,直到这一刻他才回忆起来,他抓住陶昭仪的手腕时,她的脉搏远比一个沉睡之人跳得快。
她是醒着的!
她一直在装睡!
圣上气闷极了,脚步越发快了。
这日朝会上,近臣们都察觉到了一些,圣上今儿的心情比前几日可差多了。
先前几日的精神头完全没有了,一脸凝重,似是一下子回到了东异战局未定的时候。
臣子们不明所以,对后宫状况灵通些的皇子们却有计较。
孙禛无状惯了,背着手进文英殿时,偏过头突然对着孙宣道:“昭仪娘娘怎的这么不谨慎?”
孙宣瞪了孙禛一眼,没有吭声。
嘴上怼不了,心里还是极关心母妃状况的,孙宣待散值后,去了陶昭仪宫中。
“父皇今儿朝上看着不大高兴……”孙宣没有粉饰,直接问了,与圣上有关的状况,他们娘俩之间就没有不能说的。
陶昭仪抿了抿唇,打发了人手,只低声交代孙宣。
孙宣听完,沉思了一阵,道:“大抵是梦境糟心,才生着气。不过这事儿怪不到您头上……”
“我当时装睡……”陶昭仪喃喃,“可不装睡能如何?听嘛听了两三句,要说听懂了,我还云里雾里,这事儿真是……我要是真听明白了,他恼了,我也没那么亏。”
孙宣安慰道:“您要这么想,父皇会做这样的梦,就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,他心里其实不满孙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