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睿拿邓公公诓了韩公公,说邓公公出自忻贵嫔宫中,虽然也就是个里头做杂事的,但手里留了些贵嫔宫里的小物什,其中有那位大宫女的一串珠子。
本意是拿些财物护身,可最终也没有把那些换作银钱,一来不小心断了腿,不能自己处理东西了,怕招人眼,把他告了不算,抢了也无处说理,再者,念着贵嫔娘娘,也舍不得。
孙睿把那串珠子给了韩公公。
韩公公领情,能帮上一句嘴的时候,自是在御前替孙睿说两句好话。
毕竟以当时的状况,圣上未设文英殿,孙睿还是一枝独秀,静阳宫荣宠之时,顺水推舟的人情,有何做不得的?
再往后,孙睿想要韩公公“多做”些事情时,编造了故事。
他告诉韩公公,忻贵嫔当时妄议立储之事,说今上只是占了中宫嫡出长子的优势,实则能力并不出众,这才得罪了先帝爷。
韩公公信了,忻贵嫔失宠就是顺德帝被立为皇太子前后的事儿。
孙睿又说,圣上再走先帝爷的老路,他属意什么都没有的孙禛,比先帝爷属意嫡长子更夸张。
韩公公已经上了船,也下不得,加上忻贵嫔那“旧仇”,对顺德帝自是心有埋怨。
一步偏了,便会越走越偏。
龙床上的圣上死死盯着孙睿,他四肢越发绵软,五脏六腑跟烧起来了一样,没呼吸一次都在灼烧。
“你不如给朕一个痛快!”圣上道。
“父皇您这已经很痛快了,”孙睿笑了声,“若不是怕天亮了,孙祈他们来坏事儿,儿臣还想请您再多体会体会。
您这真算不得痛苦,儿臣前世在天牢之中,被您的宝贝儿子关了七年,整整七年!
腐臭、阴冷、孤独,两千多个日日夜夜,儿臣闭着眼就能想起来。
哪怕儿臣回来了,这幅身子没有遭受过天牢折磨,那股子寒意还是跟着儿臣。
每一天都在提醒,那七年之苦、七年之恨!”
噗——
一口鲜血从圣上口中喷出,与此同时,一柄匕首刺入孙睿背部。
韩公公愕然,一把将行刺之人揪开,甩在地上。
孙睿摸不到背后的伤口,他阴毒地盯着凶手,那张抹得很是狼狈的脸上,有一双他格外熟悉的眼睛。
“贾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