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上首龙椅上的永和帝,非但没因为自从问名后频出的意外,面带恼怒,反而满脸轻松惬意。
他甚至有心情与朝臣们说些闲话,看起来并不急着退朝。
既然永和帝想聊天,朝臣们自然不能让永和帝唱独角戏,不仅要顺着永和帝的话往下说,还要不突兀的抢在别人前面,去接永和帝的话。
其中的难度,不可谓不大。
让永和帝投入巨大精力的吉物已经送去宋府,近来最让永和帝关心的事,某过于重奕的聘礼。
永和帝随口对着朝臣们抱怨,“朕为朱雀准备聘礼的时候,朱雀让人将东宫私库的账册拿来勤政殿,朕才知道这小子的私库竟然比朕的私库还多。可惜历朝历代的太子,最多只有一百二十八台聘礼,朕就算让人将装聘礼的箱子打得再宽敞厚重,也很难将最好的东西都塞进去。”
说到最后,永和帝还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,望向下首宋瑾瑜的目光中满是歉意。
宋瑾瑜笑了笑,不疾不徐的开口,“狸奴倒是不必发愁,横竖琉璃坊、酒坊、芬芳庭、茗客楼……里面足够宽敞,装不进箱子里的东西,都搬去这些地方,再将这些地方的地契放进箱子里,还能让抬箱的人轻松些。”
永和帝顿了下,若有所思的道,“瑾瑜说的极是,朕想着奇货城本就狸奴的主意,正好拿来做聘礼。可惜虽然有水泥路,咸阳与奇货城的距离还是有些遥远,东西太多,也不好来回运输。”
“有了!”永和帝突然抚掌大笑,“朕将紧挨着宫门的那两座宅子的地契也放入聘礼中,然后将箱子里放不下的东西都搬去宅子。前些年朱雀打到突厥王庭时,光是各种中原少见的稀奇彩玉就有十多箱,还有各种大小的各色宝石、朕从未见过的剔透玛瑙……”
宋瑾瑜与永和帝对视片刻,同时移开目光,去端桌上的茶盏。
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,让永和帝从苦闷情绪中开怀,继而在永和帝心中留下正面印象的朝臣们也纷纷去端茶盏。
一时之间,整个大殿都是饮茶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