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就好,先生说,太后和王爷在杭州城住了将近一年,一个请见的官员也没召见过,明家大少爷肯定要请见,肯定知道请见也见不着,所以才把三哥带过来,三哥来,我总归要见一面的,不见说不过去。
三哥见我,明大少爷当然也就见到了我,先生说,明大少爷大概会问我点什么话,或是让我给王爷捎几句什么话。”
李文山重新坐下,接着说了秦先生的话。
“你说的对,老三来,你不能不见。”李夏随口应了句。
大伯做事谨慎,甚至有些思虑过多,从前大伯被贬之后,就几乎和明振邦舞弊谋反一案全无瓜葛,那就是说,大伯站了队,但并不深入,至少现在还没有深入……
“……阿夏,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?不知道他会问什么,要是托我捎什么话,我是觉得不能捎话,不知道三哥会不会跟我恼。”李文山有几分发愁,这会儿的他,对京城伯府,对李家诸人,感觉相当的好。
“三哥……”李夏收回心神,“二伯是个志大才疏的,三哥么,才和二伯一样的疏,不过,好在志不象二伯那么大。这话不能捎,你不用管他恼不恼,他问……”
李夏顿住,得把大伯从太子党、从明振邦身边拉回来!她不能让她们一家前脚离狼嘴,后脚进虎口!
“五哥,明家大公子今天傍晚到杭州城,你明天一早就启程回去,先去找陆仪,把三哥跟着明家大公子过来这事告诉他,问他,要是三哥问起王爷,你该怎么说。”
李文山一怔,随即答应:“好,那先生那边……”
“这事不用跟他说,五哥,明……”李夏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
这些事不能告诉五哥,五哥毕竟只有十五六岁,又不是个心机深沉的,他藏得住话,却做不到不动声色。他身边那几个,至少陆仪和金拙言,特别是金拙言,都是人精中的人精,万一被他们看出点儿什么,那就是灭顶的大祸……
“怎么了?”李文山等了一会儿,见李夏不往下说了,追问了句。
“没什么,我是想跟你说,第一,大伯对咱们好,是因为大伯还算是个明白人,知道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道理。二来,大伯是看中你入了秦王的法眼,以后前程无量,并不是真拿你当儿子、侄子那样疼爱。
第二,伯府其它人,不象大伯和大伯娘这样明白,钟婆子的话,也有那么一两分是真的,那府里,确实有不少人是恨不能一巴掌把咱们一家子抹没了的,特别是祖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