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参将这两天头大如斗,一夜功夫,就急火上冲,起了满嘴泡。
他收了人家一大箱金子,可那四大船货,半路上连船带货,无影无踪了,昨天又接到京城的信,兵部委了金世子,要过来高邮,署理高邮军军务……
侯参将团团转着圈,一眼看到金世子昨晚上遣人送过来的军需册子,顿时觉得嘴里又暴起了一堆泡,这位惹不起的世子爷,头一件事,竟然要核查军需!
侯参将几乎可以断定,有人告了他的黑状,能告这样的黑状,必定知根知底,这样的人,还能有谁呢?侯参将略一多想,心里那股子焦急,就被愤怒取代。
富胜这是疯了么?真以为他这么好欺负?真要拿他侯家满门,给他儿子当个进步的台阶?
怎么不能?他劫了他四船货,后天见不到货,那帮子穷凶极恶的匪徒不会放过他,明天金世子就到了,要是立即核查……刚送到没多久的新刀新枪新弓新箭,富胜要是不伸援手,他过不了金世子这一关……
侯参将只想的身上一阵接一阵寒气透背透骨,他那四船货,富胜藏到哪儿去了?
门外,侯庆一头扎进来,“二叔,咱们那货,象是找到了!”
“什么叫象是找到了?怎么说话呢?”侯参将一声急吼。
“是是是是……是这么回事!”侯庆急的舌头打成了一串儿结,“富参将新纳的那个小妾的外家,在小张村……二叔你听我说,不是废话,您先听我说。”
迎着侯参将的怒目,侯庆赶紧解释一句,“因为跟富参将攀了亲,这小张村的人出来,就人五人六的了不起的厉害。
昨天,小张村一个汉子,推了两袋子芝麻到粮食行里卖,卖完了不给行头钱,还骂人,说什么等高邮打起来了,就让他们富亲家把行里的人,全当土匪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