园子最后一排后罩房,李夏吩咐做了仓库,让青果等人,都住到了前面厢房,她只有两个丫头,调度起来怎么样都行。
两个人在后罩房廊下坐了,李夏仔细看着五哥的神情,“郭胜等了你一上午,看样子没什么事儿。”
“是没什么事儿,他说他白天睡不着,也没地方去,就到我那间书房里看看书,说是正好想起来,咱们夜里坐江公子的船游汴河的事,虽说是小事,还是得尽快跟王爷说一声,他不说,我也要过去说一声了。”
李文山尽可能一字不漏的转达郭胜的话。这是阿夏的要求,阿夏说他心粗,留心不到细处,让他尽可能一字不漏的说,这样,他留心不到的,她能替他留心到。
李夏眉头微蹙,白天睡不着觉是鬼话,没地方去更是鬼话连篇,这么急着过来,一直等着,必定是秦王不高兴了,能递这话的,只能是陆仪。
“你接着说,把郭胜的话一字不漏的都说一遍。”李夏看着看着她的五哥,“说完我再和你说。”
“后来郭胜又说,你和六哥儿在杭州时,多得王爷照应,现在回到京城,是不是得当面跟王爷打个招呼什么的。”看李夏蹙起了眉,李文山立刻就明白了,自己又没注意到细处。赶紧将郭胜的话,几乎没怎么漏的细说了一遍。
“五哥,用人之前要先识人,比如你身边两个人,郭胜什么禀性脾气,秦先生什么禀性脾气,你心里得有数,这样,同样一句话,郭胜说出来,和秦先生说出来,你就能看出其中的分别了。”李夏耐心教导五哥。
李文山顿时挠头,“秦先生看着温和,其实说话挺直的,郭先生人直爽些,可他说话……他说话还行,也挺真爽的,有一说一。”
李夏无语望屋梁。现在的五哥,好象不如从前的五哥敏锐……也不是,现在的五哥,从前的五哥,全然不同,从前的五哥,心里跳着一团愤怒的烈火,时时刻刻都在战斗中,她从前最常劝五哥的一句话,是让五哥歇一歇,松一松心弦,不要太绷紧……
现在的五哥,跟从前自然大不相同。
“唉,好吧,我就事论事说给你听,你能悟多少是多少吧。”李夏一念想通,笑意隐隐,现在的五哥,宽宏厚道,明朗喜悦的象这会儿的阳光,这样,才最好。
“你说你说。”李文山挪了挪,上身前倾,摆出一幅恭敬倾听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