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脸上的笑容敛去,直视着金拙言,金拙言迎着他的目光,“我替你应下了。”片刻,秦王移开目光,低而沉厚的嗯了一声。
已经到这一步了,只有前路没有其它。
“北边的战事,已经定下来了。”两人沉默半晌,秦王先开了口,转开了话题,“太子本来就署理户部,这一趟战事,钱粮调度,由太子统总,除钱粮外,各种兵将调度,军械马匹,由我统理。”
“领兵之人呢?”金拙言皱眉问道。
“还没定下来,阿凤说,郭胜认定北方那位大头领,就是那个叫乙辛的女人,说乙辛夫妻能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当上这个大头领,一个与众不同是占定了的,既然与众不同,熟悉蛮族,年纪又大了的贺武,就不如关铨合适。”
“大头领真要是乙辛,这话说的极有道理。”顿了顿,金拙言皱眉看着秦王,“我在高邮时,写信说到北边风调雨顺,大头领更替的事,就是郭胜的提醒,他说是从运河上往北边跑生意的商人嘴里听到的,我怀疑他在北边也有一条两条线,他这话,只怕不是凭空猜测。”
“这个人,阿凤想让人盯死,盯出他的底细,我没让他盯,这样的江湖异人,拘是拘不住的。”秦王低声道。
“嗯,这是个无牵无挂,无拘无束,无法无天,肆无忌惮的人。”
“阿凤也这么说,可我总觉得,他有牵挂,身上牵的有根绳,只是不知道牵在哪里。”秦王声音低的几不可闻,“阿娘有句话,人活在世上,很艰难,总得靠点什么支撑着,才能走下去。郭胜必定有他的支撑,只是,我们还没看到。”
金拙言看着秦王,片刻,移开目光,低低嗯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