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你该问的事。”秦王被她看的不自在,再伸折扇,捅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个身。
“好吧,咦,那间亭子映着那棵花树,象画儿一样,那是什么亭?咱们离后湖还有多远?”李夏顺着折扇的意思转个身,指着前面的花树红亭问道。
“这里……”秦王扫了一圈,呆了,他光顾和她说话,怎么走到这里?这是哪里?他今天这是怎么了,简直乱相丛生!
见秦王四下打量,一个小厮从旁边闪身出来,垂手看向秦王,见秦王冲他招手,急忙紧几步上前。
“叫可喜过来。”秦王不认识眼前的小厮,沉声吩咐了句。
小厮答应了,退了几步,小碎步走的极快,去寻可喜。
“咱们迷路了?”李夏站在旁边,看着小厮走远,看着秦王,笑眯眯问道。
“我刚才不是说了,这间王府,我只用了外面书房院子,和旁边的海棠阁,收这座府时,也只走了一半,这里……”秦王又看了一圈,“好象头一趟来。”
“那刚才那个小厮呢?你认识吗?”李夏心微微一沉,笑容却丝毫没变,看着秦王,接着问道。
“不认识,别担心。”秦王看着李夏,笑起来,“这府里宿卫是凤哥儿打理的,凤哥儿在这府里放了很多明岗暗哨,刚才那个就是明岗。”
李夏轻轻噢了一声,心里猛一阵跳,上一回他死的时候,陆仪在哪里?陆仪肯定没在他身边,没在京城,陆仪在哪里?
“这花儿真好看。”李夏蹲下,看着路边一丛不知名的黄灿灿的花儿。
她进宫的时候,陆仪就是禁卫军都指挥使了,他是从什么时候做的这个都指挥使?
太后跟她说过无数人、无数家族的履历过往,旧仇旧事,却从来没说过陆仪,甚至金拙言,太后都说过些点滴,陆仪……
李夏呆呆的看着那丛小黄花,她当时真该好好查清楚秦王的死,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
“这叫金光菊,阿凤最喜欢,阿凤说他打第二仗时,惨败,他中了一箭,落了马,被马拖到跑,后来下了雨,他被雨淋醒,就看到旁边一大蓬金光菊,金黄灿灿,迎风招摇。”
“陆将军打过很多仗?那时候他多大?”李夏伸手拨了拨金光菊,仰头问秦王。
“那时候,他不是九岁就是十岁,他也记不清了。”秦王蹲在李夏旁边,也伸手拨了拨金光菊,“阿凤是外室子,一岁左右,他阿娘把他抱进陆家祠堂,阿凤说他一岁左右,就和陆家祠堂里的先祖绣像极象,阿凤的翁翁当众抽了他爹一顿鞭子,把阿凤收录进族,却让人把他送到了南边山里,跟着几位老供奉习学,八岁那年,就把他送进了军营。”
李夏听的呆怔,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,从前,她从来没打听过她的陆将军,她竟然从来没想过要打听她的陆将军!
“拙言常说老天有眼,不但有眼,还亮得很,阿凤受过那么多的伤,身上伤痕累累,脸上却一丝儿伤疤也没有。”秦王说着,笑起来。
李夏看着他,老天有眼?也许,真有眼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