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胜正抿着酒,听金拙言突然这么一问,迎着陆仪举过来的杯子,两根眉毛突然飞起,哈哈了两声,欠身过去,重重碰在陆仪杯子上,“今天一醉方休!”
“我也一醉方休。”金拙言将杯子满上,和陆仪和郭胜各自碰了,仰头饮尽。
陆仪失笑出声,“两位这玲珑九窍心,聪明的……喝酒喝酒!”
郭胜虽说在陆仪那间小空院喝了半夜的酒,第二天起的照旧和平时一样,秦王出府上早朝时,郭胜已经进了二门,往里递话请见了。
李夏已经喝了碗燕窝粥,吩咐请进,自己也出了院门,往离秦王书房不远的暖阁过去,她一向在那里见人。
郭胜见了礼,三言两语说了北上两军将军突然病亡的信儿,“……今天早朝上大约就要议这件事了。
昨天陆将军高兴,请我和世子到他那间空院喝酒,我说了这件事,将军和世子的意思,都是觉得两位将军,或是一位将军,这病亡的十分蹊跷,只怕有人动了什么手脚。”
“嗯。”李夏眉头微蹙,想了一会儿,“安抚北上两军,柏乔去,事半功倍,确实最合适不过。”
李夏顿住话,片刻,看着郭胜吩咐道:“你立刻去一趟丁府,让丁泽安收拾收拾,跟柏乔走这一趟,告诉丁泽安,到了军中,立刻想办法弄清楚是怎么回事,要快,越快越好,你去找承影要几只鹞鹰给丁泽安带上。还有,柏乔过去,必定是急行军,别忘了告诉他照急行军准备,丁家是老行伍,她们懂。”
“是。”郭胜答应一声,没等他问出来,李夏接着吩咐,“你去找一趟柏乔就行,就说想让丁泽安见识一二,给丁泽安求个参赞的名份,丁家人就是不习武,也不会拖累行军,这个柏乔知道。要是你手里还有能用的人,挑两个给丁泽安,富贵他们不行。”
“虽说不多了,三五个还是有,王妃放心。”郭胜笑道。
“还有,往盱眙军中传个话,盯紧蒲高明和军中动静,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,也要立刻报上来。”
“是。”郭胜沉声应了,见李夏挥了挥手,退后两步,急忙出门往丁府去。
丁泽安得了郭胜的传话,急忙奔进去和太婆苗老夫人说了,苗老夫人不等他说完,立刻吩咐媳妇赵老夫人,“你去,赶紧收拾,点几个精明老成的家将,别挑往前冲拼命的,挑警醒能护住哥儿的,不用我多说,你懂,快去。”
赵老夫人提着裙子,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冲。
“安哥儿,你心里都明白,有数儿?”苗老夫人看着丁泽安,郑重问道。
“嗯。”丁泽安神情严肃,“不是一年两年了,孙子明白,这一趟的事明白,别的事也明白,太婆放心。”
“只要明明白白就好。你一向心里有数,我也不多交待你,去跟你媳妇说一声,好好说,别吓着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