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笑起来,抬手将李夏的眉毛抚下来,“还真是家训。拙言到北边督战时,问起过关铨,关铨说,这是他家先祖的吩咐。”
秦王顿住,好象在想怎么说,“前朝仁宗是幼子,当时有位嫡长兄,争位败了,就谋了反,身败而死,留下一子一女,一子就是现在的北地名将世家周家,一女嫁进了关家,关铨说,这家训,就是这位先祖留下的,交待子孙,若遇到下里镇李家失意子弟,要尽力照看帮助,若是顺遂得意,则不必理会。”
“北地周家是前朝皇族?”李夏惊讶极了。
“嗯,不过,现在周家大约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前朝皇族之后,和绥安王府同出一枝了。”秦王有几分感慨,“关家那位祖宗也是,关铨并不知道他家这位祖奶奶是位前朝公主,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这样几句家训。”
“那位公主很感激先李太后。”李夏声音很轻。
“我也是这么想,拙言纳闷极了,怎么也想不通远在山西的关家,怎么会有这么个家训。”秦王不知道想到什么,笑容渐浓。
“你说的这些,北地周家和关家那位祖宗,金拙言不知道?你这是……太祖的笔记?”李夏一句话没说完,就反应过来。
秦王点头,“嗯,太祖这本笔记,一直在阿娘手里,我没来得及问怎么会在阿娘手里,阿娘走前,把这本笔记烧了。拙言知道有这本笔记,却没看过。”
“还是烧了好。”李夏沉默片刻,低低道。
“嗯,金家那位老夫人,和先李太后从小一起长大,交好了一辈子,又是她送先李太后走的,她知道的隐私内情,只怕比太祖多的太多,那位老夫人都埋在心里带走了,这是大慈悲,太祖……”
后面的话,秦王没说下去。
“太祖留下这本笔记,是给太子看的吧?”李夏下意识的往秦王怀里挤了挤,低低问了句。
“嗯,阿娘说是。”秦王明白李夏的意思,“我都记得,以后默出来,象周家和关家,可以剔除了,别的,你再看看,该湮没的,就在你我手里湮没掉。”
“好。”李夏应了一声,低低叹了口气。
先李太后当初常住长沙王府而不进宫,大约也是不喜欢太祖这份帝王心性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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