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涛江从院子里出来,迎在游廊下,看着江延世再进了院门,近了几步,往后抬了抬下巴道:“推举相公的事?”
“嗯,我劝了几句。”江延世和莫涛江并肩,一起往里进。
“善莫大焉。”莫涛江感叹了一句,“不过,毕竟是相位,位极人臣,天下所有人的梦想,就怕听进去了,也按捺不住这份灼热。”
“尽心而已,开国几大世家,郑家能荣华至今,已经自是异数了。”江延世神情冷漠。
“太子怎么样?”莫涛江嗯了一声,转了话题。
“太子虽然贵为嫡长,后来又立了太子,可一路到今天,二十多年里,步步艰难,日日悬心。”江延世叹了口气,“太子很好。”
说了句很好,江延世脸上渐渐透出笑意,看向莫涛江道:“确实很好,我也是。”
想想这将近三十年日日陷在污秽泥泞中的日子,有了可以期待的终结之时,想想黑暗过后的青翠明媚,或者就是一个终止,不管是哪一种,都很好。
莫涛江看着江延世脸上的笑意,神情复杂,片刻,长叹了口气,“唉,皇家的污秽之中,多一桩少一桩,不增不减其污秽。公子怎么打算的?”
“太子不想久拖,我也是,进屋说话吧。”
两人穿过垂花门,往上房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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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推举两位相公,这一天,皇城六部,甚至整个京城,都笼在股繁忙紧张的气氛中,人人伸长脖子,等着第二天早朝上的结果时,第二天的早朝,却在诸官员的期待中,因为皇上身体不适,免了。
诸官员各怀心思回到各部,小报们还没来得及把早朝免了这件事写个分析预测出来,几个内侍捧着四五样赏赐,进了长沙王府。
太医院也因为昨天没有及时进宫禀报金相的脉案,被皇上派内侍骂了一阵,太医正陶杏林冤枉的从里到外全是眼泪,可一滴没敢往外掉。
金相又没报病,请平安脉的日子也不在昨天,再说,从来没有过往宫里禀报金相脉案的规矩啊!
这一下,整个京城的耳朵全竖起来了,能攀得上的,赶紧往长沙王府跑,见金相是不可能见到的,不过送点东西,表表心意是可以的,态度要赶紧摆出来。
没等大家确定好风向,金相唯一的孙子,长沙王世子金默然被罚跪在了宣德门口,理由是傲慢狂妄,行止有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