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在下是初九日在唐县和这位吴钦差巧遇的,姓吴的在唐县北边看中了一位行路的小娘子,让人杀了小娘子父兄,抢了小娘子到车上,第二天早上,那位小娘子就被人拖出来埋在了路边。”吕丰激愤的说道,李小幺听的眨着眼睛,呆了片刻问道:“你亲眼看到的?”
“是。”
“听你这话意,你也练过功夫,是个高手,既看到了,怎么不救下那父子兄妹?既不救人,还一路跟来郑城做什么?”李小幺眯着眼睛,冷声问道,吕丰头抵着砖地,停了半晌,才低声答道:“他们人多,他带了几百名护卫,身边还有几位高手,我救不下来,冲上去,连我也是个死,眼看着??????心里难过,一路跟过来,想找个机会杀了他,也算是给那一家人报了仇。”
李小幺长长的吐了口气,转头看着李宗贵,李宗贵伤感的垂着头,往后退了两步,坐到了椅子上,李小幺转头看着吕丰:“你是想藏在听泉阁附近,趁着那钦差喝茶的机会,刺杀了他?听泉阁离围墙不远,你也能从容逃走,是这个打算?”
“是。”吕丰干脆的答道,
“你是逃了,那这紫藤居的人呢?东家、掌柜、那些伙计厨子,都得杀了头,你就没想过?”李小幺踢着吕丰问道,吕丰被她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,他哪里想这么多了?
“最讨厌你们这种所谓的游侠什么什么的,一点脑子也没有,救人吧,没本事,杀人倒是说杀就杀,不管三七二十一,不想后路,不想别人,杀完自己逃得比兔子还快,让别人替你顶罪收拾烂摊子。”李小幺恨恨的说道,吕丰趴在地上,郁闷的问道:“那你说怎么办?放过那个畜生,就这么算了?”
“你要杀人,得想周全,筹划好了再动手吧?得先想好后路、退路,总不能连累了无辜的人吧?就算要连累,那也得连累那些不无辜的人吧?你这算什么?”
“你是说,先想好嫁祸给谁?”吕丰肩膀耸动着竟然笑起来,李小幺往后退了两步,坐到椅子上,没有答他的话,转头看着李宗贵,挤了挤眼睛说道:“把他嘴堵上,先关起来,叫人去打听打听,初九日唐县那事到底有没有,若有,再说别的,若没有,嗯,那株蔷薇就有口福了。”
李宗贵站起来,堵了吕丰的嘴,蒙了他的眼睛,提着他往旁边厢房走去,吕丰极配合的蜷着身子,任李宗贵提着扔进了厢房。
直到天黑透了,李小幺才让赵五哥提了吕丰出来,吕丰饿了大半天,绑了大半天,一听到有人进来,急忙拼命挣扎扭动,昂着脖子唔唔乱叫,赵五哥上前拍了拍他的脸:“别费力气了,你跑不了!”说着,扛起吕丰,进了正屋,面朝外扔在地上,李宗贵坐在上首椅子上,一边喝着茶,一边同情的看着吕丰,落到幺妹手里,算是他前生不修。
赵五哥看着李小幺,得了指示,上前取下吕丰蒙眼的布和嘴里的麻核,吕丰舌头还不大利落,含糊的大叫道:“小哥,要出恭,快、快解开!”
李小幺一口茶喷了出来,她把这岔给忘了,关了这大半天,不吃不喝还好,这循环之道??????何况被绑前他还喝了几碗茶。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挥着手:“你们两个带他出去,别弄脏了院子!到厢房寻个马桶去!”
吕丰痛苦的蜷缩着身子,憋的脖子都红了,赵五哥扛了吕丰出来,张狗子去厢房拿了李宗贵的马桶过来,两人将吕丰架到墙角,一人扶着,一人帮吕丰解衣,算是解了吕丰的燃眉之急。
吕丰垂头丧气的躺在地上,李小幺看着狼狈不堪的吕丰笑了一阵子,才语里带笑的说道:
“你的话,有虚有实,可不算实诚,再说说吧。”吕丰脸贴着冰冷的青砖地面,闭着眼睛吸了口气,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:“是两年前从师门出来游历的,年后到过一次郑城,盘恒了几天,又去北平看了个朋友,回来绕到郑城耽误了几天,本来打算去太平府,在唐县碰到姓吴的这事,又一路追回了郑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