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在了这个世界,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他的生命里。
“嗄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瞳孔在疯狂的瑟缩,心脏在滴淋着鲜血,全身像是置身最残酷的冰狱,从每一根毛孔,冷到他灵魂的最深处。
他以一个无比扭曲的姿势转身,转的无比之慢,他看着宙天神帝,这个他在东神域最感激、最敬佩、最信任的神帝,时而瑟缩,时而放大的瞳孔变得赤红,如染猩血:“为…什…么…你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空间安静了下来,道道目光看向云澈,都变得格外复杂。
有的,则多了几分诡异。
宙天神帝闭上了眼睛,似乎不愿去碰触云澈的目光,叹声道:“邪婴不除,举世难安。方才的机会万载难逢……我无法允许自己错过。”
“嗄……呵……”云澈的呼吸无比之粗重,胸腔几乎随时都会炸开,极度的愤怒、悲伤、怨恨,还有难以置信……他的心绪、气息前所未有的混乱,就连眼前的世界都是一片模糊的猩红色:“你……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!我代茉莉主动退步……承诺永居下界……你承诺与茉莉互不相犯……你的亲口承诺!!”
“唉……”宙天神帝一声重叹,道:“那只是别无选择之下的选择,因为我自知无力灭除她,强行围剿,只会引来惨烈的反扑和无尽的后患。”
“而存在于下界……亦是存在。谁都无法保证她未来会做出什么,谁都不会真正忘记这个世界存在着觉醒的邪婴,也永远不会有人能真正的安心……”
“身为神帝,言而无信,”宙天神帝黯然低语:“我有愧于你,有愧于神帝之名。但……纵遭你怨恨,遭万灵低视唾骂,我亦永不后悔。”
“她救了你们!是她救了你们!!”云澈咆哮,如疯了一般的咆哮:“如果不是她,根本不可能摧毁那个通道!魔神会涌入……你们会死!所有人都会死!!”
“是她救了你们的命,救了所有人的命,救了神界的现在和将来!!”
云澈的咆哮彻底嘶哑,每一字都几乎都带出血来:“而你……而你……却竟趁机害她!害一个拼尽全力救了你们的人!你凭什么!你又凭什么无悔……凭什么!!”
“云兄弟,”宙清尘出声,有些失措的道:“你……你先冷静。”
“唉。”宙天神帝再次一叹,道:“你说的不错。若非邪婴,灾难必临,的确是她救了我们所有。而我背信弃义,恩将仇报……罪无可赦。”
“我愧对于你,愧对邪婴,更愧对当世万生。如我这等罪人,已无颜存世。”宙天神帝身上的气息完全敛下,神色暗淡,声音悠远无力:“我会……一命换一命。”
他的话,让所有人神色一惊,守护者之首太宇尊者惊声道:“主人,你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“太宇,”宙天神帝闭目道:“清尘尚幼,需劳你亲自辅佐。老祖那边,愧不能亲身拜别了……云神子,取我之命吧,死在你手中,我或可多么几分安心……任何人,都不得阻拦,更不得追究。”
“父王!”宙清尘一个闪身来到了宙虚子身侧,惊声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“主上!”众守护者也移身到了宙虚子之侧,太宇尊者沉声道:“主上,圣名如你,怎可如此糊涂!你没有错,完全没有错!顶多是对云澈一人有愧……但也断不至以死赔罪!”
“你是我们的主,是宙天神界,是东神域都绝不可或缺的神帝啊!怎可轻易言死!”
“呵,呵呵……”云澈笑了起来,笑的无比之冷,怨恨如残忍的野兽,残噬着他的一切,不知何时,他的嘴角已溢出鲜血,每说一字,都会带起鲜红的血沫:“一命换一命……呵……笑话……宙天……你…配…吗!!”
“我的茉莉,纵被至亲辜负,被世人怨恨恐惧仇视,她依然从未用自己的力量报复这个世界……她依然现身而出,不惜重创己身,救下了你们,救下了所有人……她才是真正的救世主,你们所有人都该感激朝拜,用一世去感恩报答的救世主!!”
“而你……满口大义凛然……满口为救世人……却以最卑劣,最恶毒无耻的手段害死了真正的救世之人,居然还有脸自言‘无悔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