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从筠盘腿挪到一边,拍拍旁边的位置,“倦哥,坐。”
薛从筠反正都擦干净了,江倦就坐了下来,薛从筠看看他,又开始唉声叹气。
江倦问他:“你怎么了?”
薛从筠咕哝道:“……还不是我父皇。”
薛放离与弘兴帝关系不好,薛从筠却很是敬爱弘兴帝,否则也不会弘兴帝病情加重,薛从筠立刻不再鬼混,非得跟着来行宫陪他了。
江倦想了一下,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:“刚我见到陛下了,还算有精神。”
薛从筠摇头,“可他……”
弘兴帝的状态,真的很不好了,现在就看他还能捱上几天,薛从筠一想到这里,更加低落了。
薛从筠往日真的话很多,也很跳,今天太失落了,比上回趴在栏杆上的模样还落寞,江倦看看他,说:“别想了。”
“今天没有糖葫芦给你吃,那就手头安慰你一下吧。”
江倦伸出手,摸摸他的头发,“呼噜呼噜毛儿……”
下半句是“吓不着”,江倦想了一下,自己改了一下,“不要哭。”
薛从筠闷闷地说:“我才没哭。”
“还有,是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才对。”
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发丝被掀动,轻柔的触感一再传来,薛从筠看了看江倦,少年的眼睛向下轻弯,手也一下一下摸着薛从筠的头发。
没有太多的语言安慰,只有温柔的陪伴。
江倦的笑容总是莫名有一种感染力,看着看着,薛从筠心头的愁绪消散几分,他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见薛从筠总算好上一点,江倦就收回了手,转而开始玩水。
这座水亭,真的很消暑,夏风拂来,水珠也在四溅,惬意得很,比空调房还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