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微笑笑,抬脚跟了上去。
还好宫门口就要到了。少一只鞋子就忍耐一二吧。
等回到马车上,程微揉揉冰凉的脚,吩咐车夫直接去了程澈那里。
程澈此刻并不在家中,而是与好友林琅一起陪着南安王去了不忆楼。
这不忆楼虽是行院。却胜在雅致清净,南安王偶尔便会来一次,喝茶听曲。
林琅乃南安王的侍卫长。时日久了,来这不忆楼的次数就多了。与楼里姑娘熟识起来。
此时陪着程澈与林琅二人的,就是那次小霸王容昕没有见到面的花魁青青。
青青双十年华,冬日里室内烧着地龙,就只着了单薄的水红色衣裙,发髻间斜插数支珠钗,妩媚无双,此刻正端坐在案前抚琴。
一曲高山流水弹毕,室内余音袅袅,绕梁三尺,林琅便拍了拍手,赞道:“好!”
青青起身来到二人面前,跪坐着替二人斟茶,笑盈盈道:“林公子说好可不算好,程公子若说好,青青才敢自得一二。”
程澈便温和笑道:“青青姑娘弹得确实不错。”
林琅便不满道:“青青,哪有你这样埋汰人的,我虽不懂琴,可怎么也比程二与你相熟吧。”
青青斜睨他一眼,嗔道:“那等什么时候林公子懂了琴,奴家就万万不敢再埋汰了。”
从不忆楼出来,护送南安王回了王府,林琅拉着程澈去喝酒,抱怨道:“那不忆楼虽是行院,可说话都要轻声细语的,还要懂什么琴棋书画,这哪里是放松,纯粹是找罪啊。走了,还是在酒楼里痛快!”
程澈就笑看着他问:“那你不打算懂琴了?”
林琅扬眉:“我懂这些做什么,我要是有这方面的天赋,就不去学武,而是如你一样考状元去了。”
说到这里,林琅挤挤眼:“清谦,你说南安王是不是对那位冬娘有意啊?”
“呃?”
“你看啊,王爷这么些年都守身如玉的,就偶尔去一次不忆楼,虽然去的不频繁吧,却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。这不是因为那位冬娘对王爷来说是特别的,还能是什么?”
程澈抿了一口酒,笑道:“冬娘对王爷特别不特别,我可不知道。不过那位青青姑娘,对惜瑾兄很特别,我是看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