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皇子的小伴读们都是七八岁年纪,见到先生出丑,先是嘻嘻发笑,才想起来给昌庆帝问安。
六皇子赶忙把蛐蛐塞进书桌底下的小竹罐里,若无其事给昌庆帝问好。
昌庆帝这些日子本就气不顺,想着谣言缠身的太子,再看这个混蛋小子,哪里还忍得住,大步流星走过去提住六皇子耳朵,喝道:“把蛐蛐交出来!”
“父皇——”六皇子可怜巴巴地喊。
昌庆帝毫不怜惜,把六皇子耳朵拧了一圈。
六皇子连连求饶:“父皇松手,松手,儿臣这就上交!”
昌庆帝接过六皇子递过来的小竹罐,揭开盖子一看,就见两只蛐蛐斗得正酣,其中一只还冲他耀武扬威抖了抖胡须。
昌庆帝这个气啊,拎着小竹罐走至侍读面前,冷声问道:“先生就是这样管教学生的?”
侍读早已两股战战:“微臣无能,皇上恕罪!”
昌庆帝闭闭眼:“罢了,先生还是回翰林院吧,以后不必来了。”
侍读大喜:“多谢皇上,微臣告退。”
给六皇子当先生这种差事简直不是人干的,招了皇上厌弃就招吧,他情愿默默无闻回翰林院修书去!
看着比兔子跑得还快的侍读,昌庆帝颜面无光,狠狠瞪了六皇子一眼:“小畜生,跟朕过来!”
到了御书房,昌庆帝劈头就骂:“小畜生,前些日子你不是老实多了吗,怎么朕才几日没去,你就故态复萌了?”
六皇子偷瞄被没收的小竹罐一眼,一脸委屈:“父皇,这真的不能怪儿臣啊,您不知道新来的先生多无趣,整日就知道掉书袋,儿臣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想睡觉了。为了保持清醒,这才带了点玩意解闷。”
“这么说,你还有理了?”昌庆帝气得一滞。
六皇子低着头撇嘴:“他就是没有先前的先生教得好嘛,父皇若是把先前的先生请回来,儿臣保证好好读书。”
“先前的先生?”昌庆帝反应过来,“你说程修撰?”
“对呀!”六皇子连连点头,“父皇,程修撰是打仗去了吗,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?”
“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,天下只有学生适应先生,哪有先生适应学生的道理?你给朕回去面壁思过,回来朕会再选一位先生过来,若是还不老实,定不轻饶!”
昌庆帝唤人送走了六皇子,开始叹气。
怎么那姓程的臭小子明明和太子一般年纪,就能文能武,仿佛没有干不成的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