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他当成需要安慰的狗子了吗?
“这上面都是泥,我们要吃泥吗?”顾剑寒轻声咳了咳,“而且下面有很大的一个白蚁窝,你再戳就要戳破了。”
“啊?”闻衍忙不迭退避三舍,“师尊,你怎么不早说?!”
“你也没问本座。”顾剑寒也站起来,他站的地方稍高,这么看去视线正好与闻衍持平。
“好吧,是我的错。”闻衍换了一簇继续用木翘板扒拉,“我们不是吃泥啦,但如果师尊想吃我也不是不可以给师尊做。”
顾剑寒走过去,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:“这一簇下面也有白蚁窝。”
闻衍下意识偏头捂住耳朵,手背擦过顾剑寒凉软的唇,两个人俱是一怔。
顾剑寒盯着那双琥珀看了一会儿,忽然直起身来抿紧了唇,他垂在两侧的指节微微蜷缩了一下,像是想抬手捂,又嫌自己小题大做,最终只是垂眸看向了与闻衍相反的方向。
而闻衍手背上似乎还残存着冰凉而柔软的触觉,让他想起第一次给顾剑寒喂药的时候。
在他学过的礼仪里,手指都是很脏的东西,不可以触碰别人的一切,否则会留下肮脏不堪的指纹和细菌,平白惹人笑话。
他小时候也很不理解,直到他父亲嫌他抓脏了他的领带,让仆人把他带走为止。那一天是他一年之间唯一可以见到父亲的日子,但是从那以后,他便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。
那一天晚上,他试着剁掉自己的手指,看着蜿蜒的血液从一丝不苟的洁白床单燃烧到明亮光滑的高级地板,任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猩红血色充斥在他狭小的世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