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，婴婴很忙，无暇伤感。

杜楠也很忙。

林夫子和他奶逛街的时候，他其实也在逛街，只是这灵癸界虽是下界，然而商业异常发达，商业街仿佛血管一般遍布城市之间，三人竟是完全没有撞见，擦肩而过也没有。

不过杜楠并非一个人在逛街，走在他身旁的是敦仪，确定完当归和他妈都无事之后，他最挂念的人便是敦仪了，只是作为本次的大功臣，又受了重伤，敦仪着实不好见，还是他清醒后看到杜楠的拜帖，主动出来找杜楠的。

两个人直接去了酒楼一条街。

“重建典籍馆之前，先吃顿饱的吧。”杜楠是这么说的，恰合敦仪的心意。

然而，吃光了一条街酒楼的所有食材，也不见敦仪打一个饱嗝，看来他们离这个目标尚远。

“我们一家大概会去昆仑境吧，为当归寻找尽早吸收仙台火的办法，刚好，广益真君送了祝春牌给我爹。”此番杜楠约敦仪出来，一是为了见见他，二来就是为了和他告别的。

敦仪抹抹嘴，静静看了眼他，半晌从怀中摸出一张令牌：“刚好，广益真君亦给了我一张祝春牌，我还想问你要不要一同前往呢，据说可以携带亲友，我就想你要不要一起去寻医。”

“我没有亲人，友人中活着的，也只有你了。”敦仪道。

听闻他这番话，张了张嘴巴，杜楠张开胳膊紧紧抱住了他。

“谢谢你敦仪。”什么是朋友？这就是朋友吧，上辈子一个真正朋友也没有的他，此生此世居然有了这样一位好友，明明平日里只是一同看书的书友而已，他们甚至从未在典籍馆以外的地方见过面，却在危难救了他母亲，还在这种时候想着带着他们，杜楠觉得自己何德何能……简直幸运透顶！

木讷地坐在椅子上半晌，敦仪也笨拙地抱了抱他。

这一幕着实很奇怪的，因着敦仪长相实在有别于他人，又因着两人体型差异无比巨大，酒楼中来往的人纷纷向他们看去，然而无论是杜楠也好，敦仪也罢，都像没看到似的，直到抱够了，两人才松开。

“要不要一起出发？我们去寻医，敦仪你去寻书？”确定两人心里都当彼此是好友，杜楠这才敢提出这个提议：“当然，吃饱点，填填肚子，或许将来可以修炼出另外的空间，不用不吃东西也可以放书？”

仔细想了想，敦仪点了点头：“凡人说，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，我虽读书已破万卷，所行之路亦早已过万里，只是我的身躯亦是凡人的万倍，或许，我应该行万万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