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文烈心头一酸,他想叫住她,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,他想起了不死仙翁的那句警语——悬崖勒马。他能怎样,他已有了一个名份上的妻子姜瑶凤,他不能爱人,也不能接受别人的爱。他怔怔地坐在大石上,意识从紊乱而变为一片空白。他什么也不想,连自己的存在都忘记了。
突地,一个娇脆的声音道:“烈哥哥,我在找你!”
字文烈一跃而起,一个绿衣人影,亭亭玉立身前,她,正是白小玲,想起自己险遭她母亲的毒手,诛心人惨遭迫死,俊面陡地沉了下来。
白小玲笑态依然地道:“为什么?”
“你应该明白。”
“我当然明白,我已尽了力,但事与愿违,奈何?”
“此话何解?”
“我谎言传柬,目的就是希望你逃过家母的追踪……”
“是这样吗?”
“为什么不是,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?”
宇文烈下意识地心里一荡,仍然冷漠而怒意地道:“你不是说你母亲已经放弃了下先师的一段仇?”
白小玲笑容一收,幽幽地道:“烈哥哥,我不得已欺骗你,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企图说服母亲……”
字文烈咬紧了钢牙道:“她不但要置我于死地而后甘心,最可恨的是她活活死了诛心人!”
“误会?哈哈,这误会未免太残酷了!”
“烈哥哥,听我说,她以为对方是仇人……”
“白世奇?”
“是的!”谁知结果却不是,奇怪的是诛心人毫不分辨,等于默认,而且口吻之间也以白世奇自居,所以……”
宇文烈内心激动无比,但表面上仍维持冷静,沉声道:“令堂与白世奇有仇?”
“是的!”
“什么样的仇?”
“不知道!”
“你可以去了!”
白小玲粉腮一变,厉声道:“你赶我走?”
宇文烈在潜意识中,已深深地爱上了这绝世美人,然而理智却使他把这意念永远地埋葬,他有妻子,他失去了爱别人的资格,何况对方承认是白世奇的仇人,根据真如和尚的传讯和诛心人的话语,白世奇毫无疑问是自己的生父,在这种情况之下,唯一的办法是慧剑斩情丝。心念数转之后,道:
“玲妹,在我们没有破脸相对之前,我们仍是朋友,我永远记住你对我的情意,只是我有一句话非说明不可!”
白小玲颤声道:“你说吧……”
“我决心要替诛心人报仇,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!”
“你……”白小玲连退三步,粉腮一片痛苦至极之色。
宇文烈咬了咬牙,断然道:“玲妹,我很对不起你,但我非这样做不可,希望你的谅解。”
白小玲凄楚地道:“烈哥哥,那太可怕了!”
宇文烈闭口不语,他能说什么呢?放弃这仇恨吗?不可能,撇开诛心人的事不谈,如果有一天证明父亲白世奇真的已命丧死城,这一段仇仍然要自己接着,似乎冥冥之中作了这极端的安排,根本没有转弯的余地。
白小玲窒了半晌之后,道:“烈哥哥,诛心人不为自己辩白,以面具掩了本来面目,而且显然以白世奇自居.甘愿自决而死,这不是偶然的,其中大有文章.据家母说,白世奇一日不除,她便一日感到死亡的威胁,同时白世奇的为人武林共知,你能怪家母的做法吗?”
宇文烈听别人公然谈论自己父亲的为人而无法辩白,事实上,他父亲在失踪前这段时间的作为,的确人神共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