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已挪步前行。
短短两句话,似含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力,也许,这种反应是由于他潜意识中对这丈母娘仍有尊敬之心,所以,他身不由己的也跟着挪步。
姜瑶凤,冷罗刹,五名青衣侍女,鱼贯跟在后面。
宇文烈一颗心忐忑不安,他想,莫非行藏已被丈母娘识破了?
顾盼间,来到秘门之前,秘门业已洞开,原先两名小婢,左右迎候。
长公主若有用意地回顾了宇文烈一眼,才举步走入洞径。
宇文烈硬着头皮,慢步跨入,由于过分紧张,手心已然见汗。旧地重临,但心情截然两样,上一次是愤慨兼好奇,这一次却是惶惑和歉疚。
工夫不大,来到上一次被长公主接见逼婚的花厅,长公主居中一坐,挥手令青衣侍女们退下,然后目注宇文烈道:“孩子,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?”
宇文烈一听声音,知道身份败露,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。
姜瑶凤与冷罗刹分立在长公主左右,显然还猜不透内情,只惊愕地望望长公主,又望望这自称“啖鬼客”的紫巾蒙面人。
宇文烈横定了心,道:“前辈因何有此一问?”
“孩子,我不勉强你,也许当初是我错了,不过,你似乎用不着掩饰行藏,一切尽可开诚布公地谈!”话极明显,指出了宇文烈的身份,冷罗刹大是激动,老脸已开始变色,姜瑶凤脸上平静如恒,只是眸光已闪露无比的幽怨。
宇文烈手足无措,他估不到事情会演变得这般令人狼狈,他一如何应付这场面?承认,但面容见不得人,而且先前言之凿凿是代宇文烈完成诺言而来,此际改口,的确绷不起这个脸,不承认,事实上已不可能。心念之中,急出了一身冷汗。
长公主毫不放松的又道:“孩子,如果你认为凤儿配你是屈辱,我做主撕毁婚约,你不必为难!”
姜瑶凤缓缓背过身去。冷罗刹面笼寒霜。
宇文烈心情一片混乱,再也无法维持一向的冷静,依然只吐出了一个字:“不!”
冷罗刹终于忍不住激颤地道:“姑爷,老婆子曾经说过你若亏待小公主,老身与你拼拼命……”
长公主面上也起了相当的变化,但仍能自制,扬手止住冷罗刹,尽量把声音放得平静,道:“孩子,说呀,说出你心中要说的话!”
宇文烈知道已无法再装假了,变回原来的声调,颤抖着声音道:“我没有话可说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……不能呀!”
“什么不能?”
“您那不肖的女婿业已死了?”
“孩子,冷静些说,为什么这样?”
字文烈心如油煎,神情狂乱地狂声道:“请不要迫我!”
长公主心知有异,语气更加慈和地道:“孩子,没有人迫你,如果你承认自己的身份和地位,那你该说!”
“比如你为何掩饰行藏,为什么谎言你已死亡!”
“您一定要知道?”
“当然!”
姜瑶凤突地回过身来,目不转睛地瞪着名义上的丈夫。
宇文烈嗖地扯落面巾。
“呀!”三声惊呼,同时而发。
宇文烈面孔扭曲得变了形,身躯也簌簌而抖。
姜瑶凤双目滚泪,悲呼道:“相公,你……你……怎么回事?”
“我从死城里逃生,但已被毁容!”
“为了那半片禁宫之钥,你付出这样大的代价?”
“不单是如此,还有别的理由使我冒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