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汉子用手朝丁浩一指,栗声道:“还有他!”
“白儒”俊面变成了铁青,戳指丁浩道:“酸秀才,干得好,你真行!”
丁浩剑眉一挑,道:“这只是开端,区区要以同样方式毁去‘望月堡’!”
哈哈,口气不小,你办得到么?
“咱们无妨走着瞧!”
郑月娥咬牙切齿地道:“有你瞧的,小杂种!”
丁浩双目尽赤,冷厉地道:“郑月娥,你不是迫我当场杀你吧?”
“试试看?”
“白儒”伸手把她按坐下去,道:“停会再说,这里不是打斗地方!”
又回顾丁浩道:“酸秀才,算你很,等吃喝完毕备,我们到外面无人处再结这笔帐。”
说完,坐了下去,重新吃喝。
丁浩抑制住激越的情绪,照样若无其事地吃喝,心里在想“白儒”是自己唯一的劲敌,能具备这么高身手,当今武林中不会有几人,不知他是什么来路,奇怪的是前此从未听见过”白儒”这名号,难道他是新出道的?
第十一章冤家路窄
自号“白儒”,隐有与“黑儒”一争长短之意,这名号决不许存在……
摹在此刻,楼梯响处,一个面目姣好如女子的青衫书生,飘然上楼,掌柜的紧跟在他身后,哭丧着脸道:“公子,楼上已无空座了!”
青衫书生冷冷地道:“楼上座位全空着,你是不想做买卖了,把上门的客人朝外赶?”
“公子,这楼座客人全包了,后楼如何?”
“少废话,我就喜欢这前楼。”
说完,目光上扫,径自到丁浩对面靠窗的座位上落坐。
掌柜的可怜兮兮地望着“白儒”这一桌,惶惶地道:“小的实在没办法!”
“白儒”淡淡地道:“由他罢!”
掌柜的深深打了一躬,然后走到那青衫书生座前,道:“公子用些什么?”
青衫书生微微一晒,用手一指丁浩这边,道:“照那位仁兄的样!”
“是,马上到!”掌柜的转身下楼。
丁浩心里好笑,这书生看来已三十出头,竟这般迂腐,吃东西照人家一样,心念之间,目光不期然地膘了过去,那书生的目光也正好射来,四目交投,丁浩心中一动,好凌厉的眼神,原来是个会家子,那书生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丁浩收回目光,心想,奇怪,这脸孔似曾相识,在那儿见过呢?
不一会,小二送上了酒菜,与丁浩完全一样。
青衫书生好整似暇地斟了一杯酒,在口里浅浅一尝,旁若无人地朗吟起来——
“前失落游春侣,极目寻芳,满眼悲凉,徒有笙声亦断肠。
林间戏蝶帘间燕,各自双双,忍更思量,绿树青苔半夕阳。”
这是近期词人冯延己的一首“采桑子”,丁浩曾涉猎过,一听便知。
吟罢,又啜了一口酒,那种吃法,确够斯文。
“白儒”扬声一笑道:“好一个各自双双!”
青衫书生目光微瞥,却没答他的腔。
郑月娥笑向“白儒”道:“世间尽多冒充斯文的人,图博文武兼资之举,古语说:自三代以下未有不好名者也,真是一点也不错!”
青衫书生抬头熟视了丁浩半晌,突地一拱手道:“敢问这位兄台,尊驾莫非是江湖盛传的少年高手‘酸秀才’?”
丁浩本待不理,却又屈不过情,只好报之以微笑道:“正是区区!。
“哦!久闻大名,如雷贯耳,只恨无缘识荆,今日巧逢,诚乃三生有幸!”
“江湖小卒耳,何足扑齿!”
“见台忒谦了,如蒙不弃,我们共桌而饮,如何?”
丁浩不好拒绝,同时也正感无聊,一颔首道:“四海之内,皆兄弟也,这有何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