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沧海,即便是他朝青秋这个世间无敌之人,也不会把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,那样太危险。
张圣站起身,摇摇头。
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。
朝青秋看着他,平静道:“记得我的事情。”
是的,依着朝青秋这个脾气,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找人叙旧的,他出现在某处,都会有特定的含义,他来见谁,也是如此。
张圣叹了口气,说道:“这件事很难。”
朝青秋说道:“可你能办到。”
这是很笃定的说法,完全不让张圣反驳。
他还想说些什么,朝青秋的身形却是已经消散了。
张圣生平第一次觉得朝青秋实在是太过无赖。
只是也没有办法,他走出这个地方,想了想,路过一颗老槐树,撕下一块树皮,用手作笔,在上面写了些话,然后随手丢出去。
落到远处的河里。
顺着河水,树皮沿着河道离去。
不知走了几千里,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到了一座书院的门前。
书院门口有一条河,有个读书人从书院走出来,来到河边,准备洗把脸,却是在河里看到了那块树皮。
没有看其他东西,只看到最后的张无墨三个字。
便震惊得说不出来。
他拿着树皮,一路不管不顾的小跑到某间房前敲门。
很多人都看到了,但是没有人去拦他,因为这个人是书院里的重要人物,除去院长之外,没有人能够对他做些什么。
里面很快传来一道声音,“何事?”
读书人的声音颤抖,很是激动,“圣人法旨!”
圣人们说的话是法旨,写的东西也是法旨,不是所有人都会听,但至少可以讲,儒教门下弟子都不敢公然相抗。
里面那人声音一如既往平静,“哪一位的?”
读书人神情激动,压低声音说道:“张圣!”
这世间有十二位圣人,儒教有四位,但这四位圣人,也都有亲近的书院,不是每一个圣人的法旨都会发到他们这里来,可这么多年来了,他们别的圣人法旨到底还是收到过,可唯独这位张圣的一次也无。
并不是张圣与他们关系太差,反倒是张圣与他们最为亲近。
因为这位圣人,在尚未离开书院之前,便是一直在此处修行,读书。
很多人不知道张无墨出于何处,但是他们不会忘记的。
这本来就是一件极为光耀的事情。
“说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