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言为定,晚上见!”
易秀云转身柳概而去。
周靖望着她的背影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甄名南讶然道:“周身,易姑娘怎么回事?”
周靖苦在心里,淡淡地道:“她代‘酸秀才’索讨一件东西!”
“周身何时与易姑娘并赋关睢,小弟想讨杯喜酒喝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恐怕会让两位贤弟失望!”
“为什么?”
周靖当然说不出口,未婚妻移情别恋,当初,一时误会而提出解除婚约,这对一个无辜少女而言,打击是不轻的,所以他一直为此而感到歉疚,尤其他每一想到“圣剑飞虹”易斌为自己而死,恩比天高,欲报无门,故对于易秀云他毫无怨怼之心,闻言之下,苦笑一声道:
“世事沧海桑田,谁也无法逆料!”
甄名隐眉头一皱道:“周兄这话必非无因而发?”
“以后再谈吧!”
“周兄今晚单独赴约?”
“是的!”
“周兄神功无敌,当然不须我弟兄担心。不过,仍请小心为是。”
“谢谢关怀!”
“周兄可前容我弟兄追随左右?”
“这……岂敢以尽兄私事劳两位跋涉……”
“周兄这话不见外了!”
甄氏兄弟与他结识之后,数度为他的事出生主死,这种友谊,可说世间少有,他是永怀有一腔感激的,当然无法峻拒,但想及自己是为了父仇母恨而奔走,凶险在所不免,既不能让别人涉险,更不愿假手别人来了断恩仇……
心念之中,歉然道:“盛情心领,请恕愚兄台誓以一己之力了断私事!”
甄氏兄弟互望了一眼之后,甄名南微微一笑道:“如此说来,周兄是决不会答应的了?”
“请恕愚兄不得已的私衷!”
“我弟兄反正无事,东飘西荡,追随左右既然不蒙接纳,随时见面谅来是不会拒绝的了?”
“当然!当然!不过愚兄对两位确实是内疚于心!”
“人之相知,贵相知心,周身言重了,今晚共渡一宵,把酒清谈,明天再言分手如何?”
“愚兄今夜有约!”
“那不碍事,时辰尚早,叫店家摆上酒莱吧!”
说着,叫小二摆来酒菜,三人对坐而酌,周靖心事重重,虽然强言欢笑,内心是沉重的,甄氏兄弟却谈笑风生,天南地北,无所不谈。
烛光摇曳之中,远远传来两声梆声。
周靖起身别了甄氏兄弟,出店直扑“关帝庙”。
十里距离,转眼即到。
月黑凤高。
几株撑天巨树,簇拥着一幢黑黝黝的建筑物。
荒野岑寂,万籁开声,只有凤拂草木,发出断断续续的“沙!沙!”之声。
单调!
凌厉!
飞萤走磷,衬托出一幅鬼气森森的画面。
蓦地--
一阵劲气激撞的“呼轰!”之声,挟着隐隐雷鸣,随风飘传而来。
显然有人在搏斗。
周靖心头一震,身形加紧,捷逾鬼魅地飘入关帝庙。
庙内阴森死寂,连灯火都没有,细察声音来源,似在庙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