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内设了堂皇的香案,供着“石氏门中昭穆考妣之神位”的牌位,由此观之,这传位大典只是家门之事,并非帮教门会的接长交替,为何如此隆重?只因为它是“天下第一堡”,隐有作为武林盟主之意。
赞礼的礼生已就位。
大典即将开始。
千余宾客的场面却没有嘈杂之声,空气显得很肃穆。
居中正对厅门的彩棚是贵宾席,坐的不是一门之长便是一方之雄,客以主荣,主以客贵,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多数是如此挤出来的,当然,除了贵宾席之外,其余各棚来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否则岂能为石家堡的座上客。
就在此刻,贵宾席中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。
一个形同乞丐的毛头小子大列列地步入贵宾席,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,引得人人侧目。
这种场合会出现这种角色,的确是怪事,因为这里不是普通人家办喜事,而是“天下第一堡”在举行庄严的惊动武林的传位大典。毛头小子边走边转动目光,终于被他找到最前面一桌有个空位,咧嘴一笑,他公然坐下去,还向在座的颔首为礼,在座的全惊愕莫名。
一个中年人气急败坏的奔了过来,看样子是负责接待贵宾的管事之流,他不但喘气,还擦着汗。
“小要饭的,你----你----”
他的舌头都气硬了。
“狗眼看人低,谁是要饭的?你才是。”毛头小子翻起白眼。
中年人扬起手,想想又放下,长吐一口气,眼睛都气蓝了,脸色说多难看就多难看,向席上作揖道:“对不住,在下失察,惊动了各位,请多担待。”
说完,咬牙切齿地瞪着毛头小子,那神情似乎要一泡口水把他吞下去。
“咦!什么意思?”毛头小子白眼回瞪。
“你吃了天雷豹子胆,敢来搅局?”
“搅局?笑话,看我穿的破烂是不?我也是客人,特来恭贺你们石大公子接掌‘天下第一堡’家主之位----”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刚说过,作客。”
“谁邀你进来的?”
“这用不着邀,作主人的发贴子时难免有所疏漏,这不要紧,反正这是武林盛事,三教九流都可自由参加。”
“三教九流?”
中年人脸上的肌肉已抽紧成虬。
“是呀!这你也不懂?三教者,儒佛道流,九流嘛----毛头小子晃动毛头:“儒家者流,道家者流,阴阳家者流,法家者流,名家者流,墨家者流,纵横家者流,杂家者流,农家者流,懂了吧!”
在座与邻座的贵客齐为之动容。
“有没有要饭家者流?”
中年人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嘻!我不是乞丐帮弟子,不能冒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