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。”张大了嘴让它出来,等了良久,全无动静。他张口大
叫:“江昂、江昂、江昂!”想引朱蛤爬出。岂知那朱蛤不知
是听而不闻,还是听得叫声不对,不肯上当,竟然在他肚中
全不理睬。
段誉焦急万状,伸手到嘴里去挖,又哪里挖得着,但挖
得几下,便即醒觉:“咦,我的手能动了。”一挺腰便即站起,
全身四肢麻木之感不知已于何时失去。他大叫:“奇怪,奇怪!”
心想:“这位万毒之王在我肚里似有久居之计,这般安居乐业
起来,如何了得?非请它来个乔迁之喜不可。”当下双手撑地,
头下脚上的倒转过来,两只脚撑在一株树上,张大了嘴巴,猛
力摇动身子,摇了半天,莽牯朱蛤全无动静,竟似在他肚中
安土重迁,打定主意要老死是乡了。
段誉无法可施,隐隐也已想到:“多半这位万毒之王和那
条蜈蚣均已做到了我肚中的食物,以毒攻毒,反而解了我身
上的貂毒。我吃了这般剧毒之物,居然此刻肚子也不痛了,当
真希奇古怪。”他可不知一般毒蛇毒虫的毒质混入血中,立即
致命,若是吃在肚里,只须口腔、喉头、食道和肠胃并无内
伤,那便全然无碍,是以人被毒蛇咬中,可用口吮出毒质。只
是天下毒质千变万化,自不能一概而论。这莽牯朱蛤虽具奇
毒,入胃也是无碍,反而自身为段誉的胃液所化。就这朱蛤
而言,段誉的胃液反是剧毒,竟将它化成了一团脓血。
段誉站直身子,走了几步,忽觉肚中一团热气,有如炭
火,不禁叫了声:“啊哟!”这团热气东冲西突,无处宣泄,他
张口想呕它出来,但说甚么也呕它不出,深深吸一口气,用
力喷出,只盼莽牯朱蛤化成的毒气随之而出,那知一喷之下,
这团热气竟化成一条热线,缓缓流入了他的任脉,心想:“好
罢,咱们一不做,二不休,朱蛤老兄你阴魂不散,缠上了区
区在下,我的膻中气海便作了你的葬身之地罢。你想几时毒
死我,段誉随时恭候便了。”依法呼纳运息,暖气果然顺着他
运熟了的经脉,流入了膻中气海,就此更无异感。
闹了这半天,居然毫不疲累,当下捧些土石,盖在闪电
貂的尸身之上,默默祷祝:“闪电貂小弟弟,下次我带你主人
钟姑娘,来你坟前祭奠,捉几条毒蛇给你上供。你刚才咬了
我一口,出于无心,这事我不会跟你主人说,免得她怪你,你
放心好啦。”
出得林来,不多时见到左子穆仗剑急奔,心想:“他是在
追木站娘,我可不能置身事外。”当下悄悄跟随在后。此时他
身上已有七名无量剑弟子的内力,毫不费力的便跟着他一路
上峰。左子穆挂念儿子安危,也没留神有人跟随。段誉怕他
转身动蛮,又抓住自己来跟木婉清“走马换将”,和他相距甚
远,来到半山腰时,想到即可与木婉清相会,心中热切,又
怕南海鳄神久等不耐,伤害了她,忍不住纵身大呼。
六 谁家子弟谁家院
段誉将木婉清搂在怀里,又是欢喜,又是关心,只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