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语嫣说得怦然心动。
司马林见她眼波流转,脸上喜气浮动,心想:“倘若她答
允同去云州秦家寨,我再出口阻止,其理就不顺了。”当下不
等她接口,抢着便道:“云州是塞外苦寒之地,王姑娘这般娇
滴滴的江南大小姐,岂能去挨此苦楚?我成都府号称锦官城,
所产锦绣甲于天下,何况风景美丽,好玩的东西更比云州多
上十倍。以王姑娘这般人才,到成都去多买些锦缎穿着,当
真是红花绿叶,加倍的美丽。慕容公子才貌双全,自也喜欢
你打扮得花花俏俏的。”他既认定父亲是蓬莱派所害,对姑苏
慕容氏也就没有仇冤了。
姚伯当喝道:“放屁,放屁,放你娘个狗臭屁!姑苏城难
道还少得了丝绸锦缎?你睁大狗眼瞧瞧,眼前这三位美丽姑
娘,那一位不会穿着衣衫?”司马林冷哼一声,道:“很臭,果
然很臭。”姚伯当怒道:“你是说我么?”司马林道:“不敢!我
说狗臭屁果然很臭。”
姚伯当刷的一声,从腰间拔出单刀,叫道:“司马林,我
秦家寨对付你青城派,大概半斤八两,旗鼓相当。但若秦家
寨和蓬莱派联手,多半能灭了你青城派罢?”
司马林脸上变色,心想:“此言果然不假。我父亲故世后,
青城派力量已不如前,再加诸保昆这奸贼已偷学了本派武功,
倘若秦家寨再和我们作对,此事大大可虑。常言道先下手为
强,后下手遭殃。格老子,今日之事,只有杀他个措手不及。”
当下淡淡的道:“你待怎样?”
姚伯当见他双手笼在衣袖之中,知他随时能有阴毒暗器
从袖中发出,当下全神戒备,说道:“我请王姑娘到云州去作
客,待慕容公子来接她回去。你却来多管闲事,偏不答允,是
不是?”
司马林道:“你云州地方太差,未免委屈了王姑娘,我要
请王姑娘去成都府耍子。”姚伯当道:“好罢,咱们便在兵刃
上分胜败,是谁得胜,谁就做王姑娘的主人。”司马林道:
“便是这样。反正打败了的,便想作主人,也总不能将王姑娘
请到阴曹地府去。”言下之意是说,这场比拚并非较量武功,
实是判生死、决存亡的搏斗。姚伯当哈哈一笑,大声说道:
“姚某一生过的,就是刀头上舐血的日子,司马掌门想用这
‘死’字来吓人,老子丝毫没放在心上。”司马林道:“咱们如
何比法?我跟你单打独斗,还是大伙儿一拥齐上?”
姚伯当道:“就是老夫陪司马掌门玩玩罢……”只见司马
林突然转头向左,脸现大惊之色,似乎发生了极奇特的变故。
姚伯当一直目不转睛的瞪着他,防他忽施暗算,此时不由自
主的也侧头向左瞧去,只听得嗤嗤嗤三声轻响,猛地警觉,暗
器离他胸口已不到三尺。他心中一酸,自知已然无幸。
便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,突然间一件物事横过胸前,哒
哒几声,将射来的几枚毒钉尽数打落。毒钉本已极快,以姚
伯当如此久经大敌,兀自不能避开,可是这件物事更快了数
倍,后发先至,格开了毒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