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阮,我也是此刻才知。”
薛神医更是奇怪,问道:“如此说来,你跟这位姑娘并无
深交?”乔峰道:“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鬟。”薛神医道:“阁
下那位朋友是谁?想必与阁下情如骨肉,否则怎能如此推爱?”
乔峰摇头:“那位朋友我只是神交,从来没见过面。”
他此言一出,厅上群豪都是“啊”的一声,群相哗然。一
大半人心中不信,均想世上哪有此事,他定是借此为由,要
行使什么诡计。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乔峰生平不打诳语,尽管
他作下了凶横恶毒的事来,但他自重身分,多半不会公然撒
谎骗人。
薛神医伸出手去,替阿朱搭了搭脉,只觉她脉息极是微
弱,体内却真气鼓荡,两者极不相称,再搭她左手脉搏,已
知其理,向乔峰道:“这位姑娘若不是敷了太行山谭公的治伤
灵药,又得阁下以内力替她续命,早已死在玄慈大师的大金
刚掌力之下了。”
群雄一听,又都群相耸动。谭公、谭婆面面相觑,心道:
“她怎么会敷上我们的治伤灵药?”玄难、玄寂二僧更是奇怪,
均想:“方丈师兄几时以大金刚掌力打过这个小姑娘?倘若他
真是中了方丈师兄的大金刚掌力,哪里还能活命?”玄难道:
“薛居士,我方丈师兄数年未离本寺,而少林寺中向无女流入
内,这大金刚掌力决非出于我师兄之手。”
薛神医皱眉道:“世上更有何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?”
玄难、玄寂相顾默然。他二人在少林寺数十年,和玄慈
是一师所授,用功不可谓不勤,用心不可谓不苦,但这大金
刚掌始终以天资所限,无法练成。他二人倒也不感抱憾,早
知少林派往往要隔上百余年,才有一个特出的奇才能练成这
门掌法。只是练功的诀窍等等,上代高僧详记在武经之中,有
时全寺数百僧众竟无一人练成,却也不致失传。
玄寂想问:“她中的真是大金刚掌?”但话到口边,便又
忍住,这句话若问了出口,那是对薛神医的医道有存疑之意,
这可是大大的不敬,转头向乔峰道:“昨晚你潜入少林寺,害
死我玄苦师兄,曾挡过我方丈师兄的一掌大金刚掌。我方丈
师兄那一掌,若是打在这小姑娘身上,她怎么还能活命?”乔
峰摇头道:“玄苦大师是我恩师,我对他大恩未报,宁可自己
性命不在,也决不能以一指加于恩师。”玄寂怒道:“你还想
抵赖?那么你掳去那少林僧呢?这件事难道也不是你干的?”
乔峰心道:“我掳去的那‘少林僧’,此刻明明便在你眼
前。”说道:“大师硬栽在下掳去了一位少林高僧,请问那位
高僧是谁?”
玄寂和玄难对望一眼,张口结舌,都说不出话来。昨晚
玄慈、玄难、玄寂三大高僧合击乔峰,被他脱身而去,明明
见他还擒去了一名少林僧,可是其后查点全寺僧众,竟一个
也没缺少,此事之古怪,实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薛神医插口道:“乔兄孤身一人,昨晚进少林,出少林,
自身毫发不伤,居然还掳去一位少林高僧,这可奇了。这中
间定有古怪,你说话大是不尽不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