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
给你做衣穿?”萧峰一怔,他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,随口道:
“吃饭穿衣,那还不容易?咱们契丹人吃的是羊肉牛肉,穿的
是羊皮牛皮,到处为家,随遇而安,什么也不用操心。”阿紫
道:“你寂寞的时候,谁陪你说话?”萧峰道:“我回到自己族
人那里,自会结识同族的朋友。”阿紫道:“他们说来说去,尽
是打猎、骑马、宰牛、杀羊,这些话听得多了。又有什么味
道?”
萧峰叹了口气,知道她的话不错,无言可答。
阿紫道:“你非去辽国不可么?你不回去,在这里喝酒打
架。死也好,活也好,岂不是轰轰烈烈、痛快得多么?”
萧峰听她说“在这里喝酒打架,死也好,活也好,岂不
是轰轰烈烈、痛快得多么”这句话,不由得胸口一热,豪气
登生,抬起头来,一声长啸,说道:“你这话不错!”
阿紫拉拉他臂膀,说道:“姊夫,那你就别去啦,我也不
回星宿海去,只跟着你喝酒打架。”萧峰笑道:“你是星宿派
的大师姊,人家没了传人,没了大师姊,那怎么成?”阿紫道:
“我这个大师姊是混骗来的,一露出马脚,立时就性命不保,
虽说好玩,也不怎么了不起。我还是跟着你喝酒打架的好玩。”
萧峰微笑道:“说到喝酒,你酒量太差,只怕喝不到一碗便醉
了。打架的本事也不行,帮不了我忙,反而要我帮你。”
阿紫闷闷不乐,锁起了眉头,来回走了几步,突然坐倒
在地,放声大哭。萧峰倒给她吓了一跳,忙问:“你……你……
干什么?”阿紫不理,仍是大哭,甚为哀切。
萧峰一向见她处处占人上风,便是给星宿派擒住之时,也
是倔强不屈,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苦恼的大哭,不由得手足无
措,又问:“喂,喂,阿紫,你怎么啦?”阿紫抽抽噎噎的道:
“你走开,别来管我,让我在这里哭死了,你才快活。”萧峰
微笑道:“好端端一个人,哭是哭不死的。”阿紫哭道:“我偏
要哭死,哭死给你看!”
萧峰笑道:“你慢慢在这里哭罢,我可不能陪你了。”说
着拔步便行,只走出几步,忽听她止了啼哭,全无声息。萧
峰有些奇怪。回头一望,只见她俯伏雪地之中,一动也不动。
萧峰心中暗笑:“小女孩儿撒痴撒娇,我若去理睬她,终究理
不胜理。”当下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去了。
他走出数里,回头再望,这一带地势平旷、一眼瞧去并
无树木山坡阻挡,似乎阿紫仍是一动也不动的躺着。萧峰心
下犹豫:“这女孩儿性子古怪之极,说不定真的便这么躺着,
就此不再起来。”又想:“我已害死了她姊姊,就算不听阿朱
的话,不去照料她,保护她,终不能激死了她。“一想到阿朱,
不由得胸口一热。当即快步从原路回来。
奔到阿紫身边,果见她俯伏于地,仍和先前一模一样,半
分也没移动地位。萧峰走上两步,突然一怔,只见她嵌在数
寸厚的积雪之中,身旁积雪竟全不融化,莫非果然死了?他
一惊之下,伸手去摸她脸颊,着手处肌肤上一片冰冷,再探
她鼻息,也是全无呼吸。萧峰见过她诈死欺骗自己亲生父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