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向问天和令狐冲招招手,道:“向兄弟,令狐冲兄弟,
过来请坐。”令狐冲一听到他声音,不禁惊喜交集,道:“你
……你是任前辈?”那人微微一笑,道:“正是。你剑法可高
明得紧啊。”令狐冲道:“你果然已经脱险了。今天……今天
我正想来救……”那人笑道:“今天你想来救我脱困,是不是?
哈哈,哈哈。向兄弟,你这位兄弟很够朋友啊。”
向问天拉着令狐冲的手,让他在那人右侧坐了,自己坐
在那人左侧,说道:“令狐兄弟肝胆照人,真是当世的堂堂血
性男儿。”那人笑道:“令狐兄弟,委屈你在西湖底下的黑牢
住了两个多月,我可抱歉得很哪。哈哈,哈哈!”
这时令狐冲心中已隐隐知道了些端倪,但还是未能全然
明白。
那姓任的笑吟吟的瞧着令狐冲,说道:“你虽为我受了两
个多月牢狱之灾,但练成了我刻在铁板上的吸星大法,嘿嘿,
那也足以补偿而有余了。”令狐冲奇道:“那铁板上的秘诀,是
前辈刻下的?”那人微笑道:“若不是我刻的,世上更有何人
会这吸星大法?”
向问天道:“兄弟,任教主的吸星神功,当世便只你一个
传人,实是可喜可贺。”令狐冲奇道:“任教主?”向问天道:
“原来你到此刻还不知任教主的身分,这一位便是日月神教的
任教主,他名讳是上‘我’下‘行’,你可曾听见过吗?”
令狐冲知道“日月神教”就是魔教,只不过他本教之人
自称日月神教,教外之人则称之为魔教,但魔教教主向来便
是东方不败,怎地又出来一个任我行?他嗫嚅道:“任……任
教主的名讳,我是在那铁板上摸到的,却不知他是教主。”
那身材魁梧的老者突然喝道:“他是甚么教主了?我日月
神教的教主,普天下皆知是东方教主。这姓任的反教作乱,早
已除名开革。向问天,你附逆为非,罪大恶极。”
任我行缓缓转过头来,凝视着他,说道:“你叫做秦伟邦,
是不是?”那魁梧老人道:“不错。”任我行道:“我掌执教中
大权之时,你是在江西任青旗旗主,是不是?”秦伟邦道:
“正是。”任我行叹了口气。道:“你现今身列本教十长老之位
了,升得好快哪。东方不败为甚么这样看重你?你是武功高
强呢,还是办事能干?”秦伟邦道:“我尽忠本教,遇事向前,
十多年来积功而升为长老。”任我行点头道:“那也是很不错
的了。”
突然间任我行身子一晃,欺到鲍大楚身前,左手疾探,向
他咽喉中抓去。鲍大楚大骇,右手单刀已不及挥过来砍对方
手臂,只得左手手肘急抬,护住咽喉,同时左足退后一步,右
手单刀顺势劈了下来。这一守一攻,只在一刹那间完成,守
得严密,攻得凌厉,确是极高明手法。但任我行右手还是快
了一步,鲍大楚单刀尚未砍落,已抓住他胸口,嗤的一声响,
撕破了他长袍,左手将一块物事从他怀中抓了出来,正是那
块黑木令。他右手翻转,已抓住了鲍大楚右腕,将他手腕扭
了转去。只听得当当当三声响,却是向问天递出长剑,向秦
伟邦以及其余两名长老分别递了一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