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浑身血污,挥笛恶战,
剑光笛影中拍的一声,一名侍卫的颚骨又敲打碎。众侍卫围了
拢来,刀剑鞭棍,一时齐上。混战中余鱼同腿上被打中一棍,跌
倒在地,金笛舞得几下,晕了过去。
厅门口一声大喝:“住手!”众人回过头来,见文泰来慢慢
走进,对别人一眼不看,直走到余鱼同身边,见他全身是血,不
禁垂下泪来,俯身一探鼻息,尚有呼吸,稍稍放心,伸左臂抱
起,喝道:“快给他止血救伤。”众侍卫为他威势所慑,果然有人
去取金创药来。
文泰来见众人替余鱼同裹好了伤,抬入内堂,这才双手往
后一并,说道:“绑吧!”一名侍卫看了张召重眼色,慢慢走近。
文泰来道:“怕甚么?我要伤你,早已动手。”那侍卫见他双手当
真不动,这才将他绑起,送到府衙狱中监禁。两名侍卫亲自在
狱中看守。
次日清晨,张召重去看余鱼同,见他昏昏沉沉的睡着,问
了衙役,知道医生开的药已煎了给他服过。下午又去探视,余
鱼同略见清醒,张召重问他:“你师父姓陆还是姓马?”余鱼同
道:“我恩师是千里独行侠,姓马名真。”张召重道:“这就是了,
我是你师叔张召重。”余鱼同微微点头。张召重道:“你是红花
会的吗?”余鱼同又点了点头。张召重叹道:“好好一个年轻人,
堕落到这步田地。文泰来是你甚么人?干么这般舍命救他!”
余鱼同闭目不答,隔了半晌,道:“我终于救了他出去,死
也暝目。”张召重道:“哼,你想在我手里救人出去?”余鱼同惊
问:“他没逃走?”张召重道:“他逃得了吗?别妄想吧!”继续盘
问,余鱼同闭上眼睛给他个不理不睬,不一会儿竟呼呼打起鼾
来。张召重微微一笑,道:“好倔强的少年。”转身出去。
到得厢房,将瑞大林、言伯乾、成璜、以及新从京里来的六
名御前侍卫朱祖荫等人请来,密密商议了一番,各人回房安息
养神。晚饭过后,又将文泰来由狱中提出,在厢厅中假装审问。
张召重昨天是真审,不意被余鱼同闯进来大闹一场,这晚他四
周布下伏兵,安排强弓硬弩,只待捉拿红花会救兵,哪知空等
了一夜,连耗子也没见到一只。
第二天一早,报道黄河水猛涨,渡口水势汹涌。张召重下
令即刻动身,辞别凉州知府和首县,将文泰来和余鱼同放入两
辆大车,正要出门,忽然吴国栋、钱正伦、韩文冲等一干人奔进
衙门。张召重见他们狼狈异常,忙问原由。吴国栋气愤愤的将
经过情形说了。张召重道:“阎六爷武功很硬啊,怎么会死在一
个少女手里,真是奇闻了。”一举手,说道:“咱们京里见。”吴国
栋敢怒而不敢言,强自把一口气咽了下去。
强召重听吴国栋说起红花会群雄武功精强,又有大队回
人相助,自己虽然艺高人胆大,毕竟好汉敌不过人多,于是去
和驻守凉州的总兵商量,要他调四百精兵,帮同押解钦犯。总
兵一听事关重大,哪敢推托,立即调齐兵马,派副将曹能、参将
平旺先两人领兵押送,到了皋兰省城,再由省方另派人马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