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叫道:“赵三哥,把东方先生的从人放回吧!”骆冰叫道:“那
不成!心砚中了他的毒蒺藜,他不肯给解药。”说着又将船划近
了些。乾隆向李可秀轻轻嘱咐几句,转头对龙骏道:“拿解药给
人家。”龙骏道:“小的该死,解药留在北京没带出来。”
乾隆眉头一皱便不言语了。陈家洛道:“赵三哥,放了他
吧!”赵半山心想总舵主还不知道毒蒺藜的厉害,可是亦不便
公然施刑,而且此人如此凶悍,只怕施刑也自无用,即使从他
身边搜出解药,不明用法,也是枉然,此刻只要一放走,再要拿
他便不容易,何况心砚命悬一线,又怎能耽搁?但总舵主之令
却又不能不遵,当下十分踌躇。
徐天宏道:“三哥,那两枚毒蒺藜给我。”赵半山不明他用
意,从怀里将两枚毒蒺藜掏出,一枚是从心砚肩上起下,一枚
是比暗器时接过来的。徐天宏接过,左手一拉,嗤的一声,将龙
骏胸口衣服扯了一大片,露出毛茸茸的胸膛,右手一举,噗噗
噗,毒蒺藜在他胸口连戳三下,打了六个小洞。
龙骏“啊哟”一声大叫,吓得满头冷汗。徐天宏将毒蒺藜交
还赵半山,高声对陈家洛道:“陆公子,请你给几杯酒。我们要
和这位龙爷喝两杯,交个朋友,马上放他回来。”
陈家洛道:“好。”玉如意在三只酒杯中斟满了酒。陈家洛
道:“三哥,酒来了。”拿起酒杯掷去,一只酒杯平平稳稳的从花
艇飞出。赵半山伸手轻轻接住,一滴酒也没泼出。众人喝彩声
中,其余两杯酒也飞到了赵半山手里。
徐天宏接过酒杯,说道:“龙爷,咱们干一杯!”龙骏伤口早
已麻痒难当,见到酒来更如见了蛇蝎,惊惧万状,紧闭嘴唇,死
咬牙关。要知酒一入肚,血行更快,剧毒急发,立时毙命。徐天
宏笑道:“喝吧,何必客气?”小指与无名指箝紧他鼻孔,大拇指
和食指在他两颊用力一捏,龙骏只得张嘴,徐天宏将三杯酒灌
了下去。
龙骏三杯酒落肚,片刻之间胸口麻木,大片肌肉变成青
黑,性命已在呼吸之间,他自知毒蒺藜毒性可怖之至,哪里还
敢倔强,性命要紧,功名富贵只好不理了,颤声道:“放开我穴
道,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拿解药出来。”赵半山一笑,一揉一
拍,解开他闭住的穴道。龙骏咬紧牙关,从袋里摸出三包药来,
说道:“红色的内服,黑色的吸毒,白色的收口。”话刚说完,人
已昏了过去。
赵半山忙将一撮红色药末在酒杯里用湖水化了,给心砚
服下,将黑药敷上伤口,不一会,只见黑血汩汩从伤口流出。骆
冰随流随拭,黑血渐渐变成紫色,又变成红色,心砚,“啊哟,啊
哟”的叫了起来,赵半山再把白色药末敷上,笑道:“小命拾回
来啦!”
徐天宏恨龙骏歹毒,将三包药都放入怀中,大声道:“你的
解药既然留在北京,即刻回京去取解药,也还来得及。”赵半山
见到龙骏的惨状,心有不忍,向徐天宏把药要了过来,给他敷
服。
陈家洛向乾隆道:“小弟这几个朋友都是粗鲁之辈,不懂
礼数,仁兄幸勿见责。”乾隆干笑几声,举手说道:“今日确是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