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去摸,脖子上一凉,一件锋利的兵刃抵住了项颈。霍青
桐用汉语低声道:“你动一动,我就刺!”顾金标空有一身武
艺,要害给人制住,哪敢动弹?霍青桐道:“伏在地下!”顾
金标依言伏下。霍青桐剑尖抵住他的背心,坐在地上。两人
僵持不动。霍青桐心想:“如杀了这坏蛋,那两人不肯甘休,
只好挨到师父来救再说。”
等了一个更次,滕一雷半夜醒来,发觉顾金标不见了,跳
了起来,叫道:“老二,老二!”霍青桐低喝:“快答应,说在
这里。”顾金标无奈,只得叫道:“老大,我在这里啊!”滕一
雷笑骂:“这风流的贼脾气总是不改,你倒会享福。”
第二天清晨,霍青桐直挨到滕一雷和哈合台在帐外不住
催促,才放顾金标出去。哈合台怨道:“老二,咱们是来报仇,
可不是来胡闹。”顾金标恨得牙痒痒地,有苦不敢说,如把这
件倒霉事说出来,那可是终身之羞,决意今晚定要遂了心愿,
到得地头再把她一叉戳死。
到得半夜,顾金标右手握虎叉,左手拿火折,闯进帐篷,
心想就算这女子会武,三招两式,还不手到擒来,火光下见
她缩在帐篷角里,心中大喜,扑了上去,突觉脚上一紧,暗
叫不好,待要反跃出帐,双脚已被地下绳圈套住。他弯腰想
去夺绳,被霍青桐用力一拉,站立不稳,仰天跌倒,只听她
低声喝道:“别动!”长剑剑尖已点在小腹之上。
霍青桐心想:“像昨晚那样再僵持一夜,我可支持不住了。
但又不能只毙他一人,必须三贼一齐废了!”低声道:“叫你
那老大进来!”顾金标惯走江湖,知她用意,默不作声。霍青
桐手上加劲,剑尖透进衣里,划破了一层皮。顾金标知道小
腹中剑最为受罪,好是好不了,可是一时又不得便死,不敢
再强,低声道:“他不肯来的。”霍青桐低喝:“好,那就戳死
了你再说!”手上又略加劲。顾金标只得叫道:“老大,你来,
快来啊!”霍青桐道:“你笑!”顾金标皱着眉头,哈哈的干笑
几声。霍青桐道:“笑得快活些!”顾金标肚里咒骂:“你奶奶
雄,还快活得出?”可是剑尖已经嵌在肉里,只得放大声音勉
强一阵傻笑,中夜听来,直如枭鸣。
滕一雷和哈合台早给吵醒。滕一雷骂道:“老二别快活啦,
养点气力吧。”霍青桐见他不来,低声道:“叫老四来!”顾金
标又叫了几声。哈合台虽做盗贼生涯,却不欺辱妇孺,对顾
金标的行径本已十分不满,只因他是盟兄,不好怎么说他,这
时只装没听见。
霍青桐暗暗切齿:“我如脱此难,不把这三个奸贼杀了,
难解今日之羞。”右手持剑,左手把绳子在顾金标身上绕来绕
去,缚了个结实,这才放心,但倚在帐边,不敢睡着。
挨到天明,见顾金标居然横了心呼呼大睡,霍青桐挥马
鞭将他没头没脑的抽了一顿,剑尖对准他心口,喝道:“哼一
声就宰了你!”顾金标满脸是血,只得苦撑。霍青桐心想:
“这事虽已闹穿,但如杀了他,大祸马上临头,不如让他多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