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嫁嫁道:“怎么?当着我的面演起夫妻情深了?”
宁长久不知如何作答。
当时进门之前,他与司命已经下定决心,任打任嘲了。
气氛又僵持了一会儿。
陆嫁嫁清咳了两声,道:“好了,别耽误时间了,先将小龄的权柄炼好,师尊不还在等你么,也莫耽搁了……嗯,你们若想了却遗憾什么的,楼上是有空房间的,我早替你们收拾好了。”
宁长久看着陆嫁嫁平静的容颜,心意颤动,缓缓起身,不由自主地来到她的身边。
陆嫁嫁按住了他的胸口,将手搭给了司命。
司命也拥了上来。
三人抱了一会儿,宁小龄坐在桌面上看着他们,狐狸眼睛眯了起来,像是两道愉快的线。
宁长久将郁垒从金乌中取出,道:“这就是郁垒剑,最后的权柄了。”
陆嫁嫁看着那柄扭曲得不像样的神剑,管中窥豹,也可知他们一路的艰辛。
“辛苦你们了。”陆嫁嫁心疼道。
宁小龄接过了郁垒剑,抱在怀里,认真道:“以后小龄不会再让师兄和姐姐们这样操心了。”
宁长久揉着小狐狸的脑袋,道:“小龄这样子真可爱,师兄都有些舍不得你变回去了。”
司命也浅浅笑着,她忽然抱起了小龄,道:“我带小龄去正殿,将这剑与其余权柄炼在一起,约莫一日就能炼好的。”
说着,她不等陆嫁嫁与宁长久开口,便抱着小狐狸和剑走了出去。
门关上了。
屋中只剩下宁长久和陆嫁嫁两人。
两人沉默了片刻,接着,宁长久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,原来是陆嫁嫁从身后抱住了他。
宁长久捉着她的手,心情安宁。
“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呀。”陆嫁嫁感慨道。
“嫁嫁太温柔了,遇见你是我转生以来最幸运的事了。”宁长久情真意切地说。
“你对谁都这么说吧?”陆嫁嫁不太相信。
“没有,只有嫁嫁在身边时,才是最安心的,我相信不仅是我,雪瓷和襄儿也是一样的。”宁长久说着。
“嗯……”陆嫁嫁轻轻靠在他的背上,说:“你这份夸奖我收下了。”
“嫁嫁真好。”
“少来……关于你们的事,我可没有假装大度,故作仁慈,你真要担心,还是担心襄儿吧。”
“我们与襄儿已经见过了……”
宁长久又将孤云城的事大致说了一下。
陆嫁嫁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雪瓷姐姐也太丢人了,竟连襄儿也压不住。”
“毕竟是四师妹嘛。”宁长久也笑了起来。
陆嫁嫁道:“你在外面还有没有招惹什么狐狸精呀?如实招来?现在为师心情好,你坦白或许就从宽了。”
宁长久试探性问道:“真的?”
陆嫁嫁娥眉一蹙,冷冷道:“还真有?”
宁长久笑道:“没有了,别瞎担心了,等这些事过去了,我就……”
陆嫁嫁打断道:“不许说这种话。”
“我又不是雪瓷。”宁长久道。
“不许就是不许!”陆嫁嫁态度强硬。
“好,都听嫁嫁的。”宁长久紧握着她的手。
陆嫁嫁闭着眼,贴靠在他的背上,与他依偎了一会儿。
宁长久问:“嫁嫁这几个月还好吗?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?”
陆嫁嫁道:“除了柳珺卓来问剑,倒是没什么了,但柳珺卓也并无恶意……”
她将当时的事也大致说了一下。
宁长久听着,恍然道:“原来师尊当时还偷偷给嫁嫁发布任务啊。”
“……”陆嫁嫁鼓了鼓玉腮,道:“怎么?看不得师尊宠我么?”
“哪有,谁不爱嫁嫁呢?”宁长久笑道。
陆嫁嫁道:“哎,柳姑娘人其实蛮好的,可惜下次再见,应是生死大敌了。”
宁长久颔首道:“是啊,剑阁弟子也是可怜,都受了剑圣蒙骗……唉,话虽如此,敌人还是敌人,真遇到了,也不可心慈手软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好多月没有陪嫁嫁了,想夫君么?”
“不是还有小龄陪着我么?”
“这能不一样吗?”
“哼……没了你还清静呢。”陆嫁嫁雪颊微粉,咬着唇,道:“况且,你现在可是大忙人,今日还陪着雪瓷姐姐,明日就要去找师尊,哪里有闲心管我呢?”
“那,要不然嫁嫁一起……”
“讨打!”
“哎,我随口说说的。”
两人说笑了一会儿,陆嫁嫁咬着他的耳朵,问:“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呀?”
“现在啊……”宁长久想了想,说:“现在感觉被两座雪山压着。”
陆嫁嫁怔了一会,一口咬了下去。
……
等到司命回来的时候,两人已经松开了怀抱。
宁长久坐在椅子上看着她,陆嫁嫁则在梳妆镜前收拾着什么。
司命才一进去,便被陆嫁嫁唤到了镜子前。
“权柄已在炼化了,现在小龄在看着,应不会有什么问题,明日清晨,权柄应能炼好了。”司命一边在梳妆镜前坐下,一边微笑着说着。
他们忙了许久的事,终于要落幕了。
“嗯,希望别再有事了。”陆嫁嫁轻叹着,拾起木梳,滑入了司命银色的发间。
司命绝美的容颜映入镜中,于是原本普通的铜镜,此刻像是雕琢出了世间最美艳的花朵。
陆嫁嫁捧起她的长发,为她轻轻梳过。
“姐姐守身如玉千年了,现在若是反悔,可还来得及哦。”陆嫁嫁打趣道。
司命抬起手,轻掩鼻尖,也道:“好浓的醋酸味呀。”
陆嫁嫁梳发的手微僵,“少给我得寸进尺的。”
司命看着镜子,忽然道:“嫁嫁妹妹独守空闺数月了,不然,今日嫁嫁也……”
“住口!”陆嫁嫁叱道:“真是近墨者黑呀,你们这对恶人夫妇,怎么想法都这么一样?”
司命冰眸一凝,冷冷地看向宁长久,道:“你真这么说了?”
宁长久立刻举手喊冤,“玩笑话罢了。”
陆嫁嫁抿唇而笑。
司命犹豫了一会儿,轻声问道:“那稍后……我们上楼了,嫁嫁,做什么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