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祖师山哪来的佛?
换而言之,祖师才是祖师山弟子唯一信仰的真佛。林守溪想不明白,只隐隐觉得不安。
他感到疲惫,暂时收回了金焰,来指导白祝修行。
「师父,会不会是你想多了?祖师山源远流长正气浩然,怎会特意来算计白祝呢?」白祝说。
「千年过去了,人心总会变的。」林守溪说:「而且,别把自己想的太没用,你慕姐姐可是给了你极高的评价,说你是「救世之物」。」
「救世之物?白祝?「
白祝眨了眨眼,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了。
她看着同样有些茫然的慕师靖,感动道:「慕师娘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,师娘表面上轻视白祝,原来心里对白祝给予了这样子的厚望啊。「
「恩"慕师靖无奈点头。
白祝握紧双拳,立志道:「白祝要努力修行,绝不让慕师娘失望!」这话喊出来没多久,白祝又后悔了。
因为,不久之后,林守溪与她的比武,让她刚刚建立起的信心再度大受挫折。她原本以为,同境界之下,自己虽难取胜,但怎么说也
能打个有来有回,虽败犹荣。
可是,真正捉对比拼时,她才深深地感觉到那鸿沟般的差距。
所以比武之时,他们皆未用剑,而是选择了动静较小的近身搏杀。
并且,他们搏斗的场地,也是由林守溪以金焰创造出的领域,这领域可掩仙人耳目,哪怕他们在里面斗个昏天黑地,外面也不会有丝毫察觉。
白祝进去时,特意褪去了她的裙子,换上了一身更为适合打斗的白色衣裤,并将秀发系成马尾,灵秀少女顿显英姿飒爽。
白祝回忆着楚映婵教她的武功,朝着林守溪攻去。
进攻之时,白祝或屈膝前冲,或凌空纵跃,或鬼魅侧绕,或蹂身向前,招式变幻万千,可是,林守溪却像是一个杵在那里的金刚罗汉,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防住白祝的进攻,哪怕白祝有一次结结实实出拳撼上了他的胸膛,也只令林守溪退了半步,他胸膛一挺,便将白祝连人带拳顶了回去。
但是,一旦到了林守溪进攻的回合,白祝就半点招架不住了,打到最后,她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招架,受伤程度全凭林守溪是否怜香惜玉。
林守溪的确没有下重的手。
这是第一天,他只想让白祝更深地明白自己的弱小,并希望她知耻而后勇。可是,他低估了白祝受到的打击。
第一轮比武结束之后,白祝浑浑噩噩地出来,连饭都吃不下了,俨然成了一位木头仙子。
「白祝怎么这么伤心,不就是输了场比试么,有什么大不了的?」慕师靖问。「这不是输。」白祝说:「这是兵败如山倒。」
就像下围棋,输几目棋和所有棋子都被吃干净都是输,但是两者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。白祝显然是后者。
慕师靖觉得,这样不是办法,为了振作白祝的精神,她说:「林守溪也就欺负欺负你这种小姑娘了,他可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存在。」
「师姐能赢他?」「当然。」
为了振作白祝的精神,慕师靖说:「我替你去教训他。」白祝连忙去观战。
领域再次张开。
林守溪与慕师靖相对而立。
「若我们全力出手,恐怕会大得天道消陨神州陆沉。」慕师靖欲言又止。「嗯。」
林守溪配合地问:「不若我们将境界压一压?」「压在什么境界合适?」
「不如元赤?」
「元赤?会不会太低了些?」慕师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。「元赤境怎么低了?」
林守溪义正严词道:「太多世人轻视了元赤,私以为,元赤才是真正的分水岭,是凡人修道的顶点,也是仙人修道的初始,元赤境的基础夯实与否,才真正决定未来能走得多远。」
「嗯,你说的有理。」慕师靖听完,非常受用。
于是,林守溪将境界压在了元赤。
虽是如此,这依旧是惊天动地的一战。
不得不说,平日里慕师靖虽任人拿捏,但在元赤境中,林守溪还真不是她的对手,这一战打了足足一个时辰,从天上打到地下,看的白祝瞠目结舌,根本不敢相信,这是一场元赤的战斗。
「原来慕姐姐这么强啊」白祝喃喃。
最后,慕师靖的确更胜一筹,光明正大地赢下了比试。「怎么样?服气了吗?」慕师靖长舒一口恶气。
「慕姑娘百年沉淀,底蕴之雄厚,在下的确比不了。」林守溪甘拜下风。
这话落到慕师靖的耳朵里,却是极为阴阳怪气的,她冷哼一声,看向白祝,问:「学了几成?」
白祝光观赏打斗之精彩了,哪有学习,可慕姐姐投来严厉目光,她也不敢说什
么,只乖乖道:「白祝会细细品味的。」
慕师靖满意点头。
当然,她的神气只持续到白祝离开之前。
白祝离开后,这位旗开得胜的小妖女就被手下败将拽了过去,她被林守溪拉扯伏低,咬住了嘴唇,含吮了一会儿后,对方问:「慕姑娘要不要再战一场?」「不服气是么?」
慕师靖冷冷瞥了他一眼,片刻后妖媚一笑,缠绕上去,幽然道:「那我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。」
夕色降临。
林守溪整理衣裳,重新打坐。金焰流入昏黄的夕色。
熟悉了地形之后,一切要顺利得多。
正当林守溪犹豫着要从哪里调查起来时,他在山道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落败的胥香回到了神守山。
林守溪连忙跟紧了胥香。
胥香低着头,向着山上走去,神色消沉。山道的尽头,有人在等她。
那是一位黄裳仙子,她的背上,负着与她身形极为不相称的大剑。「怎么现在才回来?」黄裳仙子淡漠发问。
胥香没有立刻回答,身份尊贵的她竟解下剑,单膝跪地,行了一个大礼,「胥香见过童鸾师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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