麾下的人困难,他亲自去,掌事院的人也不敢怠慢。虽说区区一个女儿家,不值得他亲自去查,但他总觉得要是不弄清楚,便如鲠在喉,不知什么时候就又会在哪里看见这个名字。
结果这一趟也不算白来,殷花月留在掌事院里的名碟,虽然籍贯和生平天衣无缝,看着就是个寻常的宫女,但入宫的年份极早,比大梁定都还早。
也就是说,这也是个前朝余孽。
霍庚惊白了脸,慌忙道:“殿下,可要派人前去捉拿?”
就这一重身份,再与东宫遇刺有关,那用不着别的证据就可以把人抓回来。
然而,周和朔合上册子,竟是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。
“捉不了。”他沉声道,“她有身孕,又是将军府的少夫人,这个节骨眼上捉她,便是要与景允为难,告去父皇面前,父皇也只会当本宫是在夺权。”
还真是,东宫与中宫勾心斗角已久,陛下心知肚明,已经宁愿恩宠五皇子都不愿再助长这两宫的气焰,殷氏有李景允护着,那只要李景允还在朝中,太子就没法明面上动手。
至于暗地里。周和朔眯眼,能送走一个庄氏,自然也能送走一个殷氏,不就是女眷么,像手里的蚂蚁似的,一捏就能死。
花月每日都让厨房熬安胎药,熬来也不喝,就一碗一碗地倒了,留下药渣给黎筠玩。
黎筠已经受箱,可以正式行医了,温故知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让她先来小苑照顾。花月也不介意,每天听黎筠的话用药,厨房里送来的药,就都给她放着看。
一连看了好几日,黎筠终于笑着拿筷子敲了敲碗:“来了。”
“来了?”花月兴奋地凑过去。
霜降不明所以,好奇地看了看那碗药:“什么东西来了?”
“折肺膏啊。”花月笑吟吟地朝那药碗挥了挥手,“好久不见。”
霜降:“……”
果然是怀孕傻三年。
黎筠端着药碗放去一边,好奇地问花月:“您怎么知道一定会有猫腻?”
废话,周和朔是什么人啊,能耍阴的肯定先耍阴,要熬过他这几招,才能等到面儿上的路数。
不过,黎筠这孩子单纯,别看装腔作势的像个大人,内心也就是个纯良的小孩儿,花月也不忍心说那些个杂事,只笑道: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你多替我看着点。”
似懂非懂地点头,黎筠出去收这一炉药的药渣了。
霜降担忧地问:“这吃喝她能看着点,若是有刺客,咱们这一院子的老弱病残能如何?还是早些回将军府吧。”
“不必担心。”花月胸有成竹地道,“我把旺福牵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