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看看,我身上就剩二十两了,那风光无限的大都护也没说管上一管,这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。”花月呜呜嘤嘤地低泣,“庄氏是护着我的,她若没被东宫那个奴才给害死,我现在还在将军府里喝着燕窝粥呢。”
“东宫的奴才怎么会跟夫人过不去?”霜降皱眉,“这说出去谁信?”
“便就是没人信,不然还容得他们逍遥法外?”花月微恼,小手绢往她身上一打,委屈极了,“我可是知道的,东宫那个叫德胜的奴才用折肺膏生生催死了庄氏,帮着害人的奴才被他打死了,谁也告不了他。”
说着,低头就哭起来。
萧立安静地听着,大概猜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,先前也曾耳闻大都护娶了一个奴籍之人,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,怪不得大都护现在与东宫不亲近了。
这夫人看起来是失了宠,哭得伤心至极,引得旁边的茶客都频频回头,旁边的小丫头许是有些尴尬了,连忙扶她起身往外走。
略一沉吟,萧立跟了上去。
马车一路驶回小苑,花月下车在门口站着等一会儿,才抬步进去。
萧立打量四周,记住了位置,便回去复命。
七皇子病危,中宫恨透了姚贵妃,想方设法地想给她安罪名,宫里的罪名抓不住,那就抓外头的,本想打听些别的,不曾想抓住了东宫的把柄。
没有证据的罪名,在别人手里是没用的,但在皇后的手里,那用处可就多了。
花月安心地在小苑里等着,霜降看了看她的肚子,颇为担忧地问:“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了?”
“想借刀杀人,就得先心甘情愿给人家使力。”花月笑着摸了摸肚腹,“况且,它最近乖着呢,不会有大问题。”
欲言又止,霜降皱眉。
黎筠从外头收着药渣回来,路过门口朝里头行了一礼:“夫人,外头好像来客人了。”
这个时候的客人?花月起身出去看,结果就见苏妙站在一辆马车边,双手叉腰横眉怒目,看起来像只炸了毛的鸟儿。
“嫂子。”看见她出来,苏妙立马往她身后跑,抓着她的肩膀看向马车的方向道,“嫂子救我。”
整个京华,还有苏妙会怕的东西?花月很纳闷,抬眼一瞧,正好瞧见沈知落掀开半幅车帘,微恼地朝她身后瞪。
……还真是她会怕的东西。
拍拍苏妙的手,花月问:“怎么了?”
“这人囚禁我。”苏妙委屈地道,“街不让逛,门也不让出,好不容易有机会路过这小苑,他还不让我进来给嫂子请个安。”
“是有点过分了。”花月点头,看向沈知落。
“你也真好意思说。”迈步下车,沈知落冷笑,“也不知是谁昨夜翻墙踩碎了我房顶上的瓦,瓦片落下来砸碎了半间屋子的器具。”
“房顶都踩塌了?”花月唏嘘,看向苏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