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失言。”尴尬地搓了搓手帕,花月垂眼,“妾身是想在与他有关之事,并非其人。”
“你以为爷会信?”他敲了敲她面前的方桌,神色阴郁,“别苑都请人去住了,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?”
别苑?花月想了想:“妾身是请过人,不过不是请他,请的是表小姐,表小姐与沈大人尚有余情,就此别过未免可惜,表小姐不愿回沈府,沈大人也不愿放人,折中做选,妾身便让他们先在别苑做客。”
眉梢微微一动,李景允神色缓和了些,却还是别开脸冷笑:“苏妙跟谁都能过日子,与沈知落分开算什么可惜。”
那倒也是,花月点头:“谁和谁分开都不可惜,人各有命。”
喉里噎了噎,李景允瞪她一眼。
花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,莫名其妙地回视过去,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坐着,僵持了三柱香,最后还是花月眼睛酸,揉着眼皮败下阵来。
“你在府里好生呆着,莫要再给爷惹出什么乱子来。”他道,“不该你做的事少碰。”
“是。”花月乖巧地应下。
应是这么应了,当真乖巧是不可能的,太子终于失势,哪能轻易饶过这机会。她暂时无法离开将军府,外头还有个沈知落。
沈知落偷偷去见了周和朔。
周和朔被禁足于安和宫,他一出事,身边的人都不敢轻易接触,唯恐被圣怒殃及。陛下这次也是发了大火了,不管多少人求情,三个月的禁足一天也不减。
沈知落踏进殿门,毫不意外地看见周和朔蓬头垢面地靠坐在椅子边的地上,四周东西凌乱散碎。
他争权已久,一直是圣宠在身,太子之位稳固,哪能想到不过短短几月,竟风云变化至此。
“殿下。”沈知落上前行礼。
周和朔一顿,抬眼看向他,双眼猩红:“先生曾说,本宫是真命天子,必定荣登九五,开创盛世。”
拢起宽大的袖口,沈知落平静地回视他:“微臣也说过,殿下切忌多疑,自毁臂膀。”
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,周和朔踉跄两步上来抓住他的衣襟,通红的眼望进他的紫瞳里:“本宫多疑?若谁的话都信,本宫也未必能有好下场!”
他呼吸急促,捏着他衣襟的手也发抖。
三个月禁足,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,周和珉本就在与他相争,这么长时间他无法笼络朝臣、插手政务,等于是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。
“先生什么都能算到,可曾算到了本宫眼下的境遇?”他皱眉问。
任由他抓着,沈知落点头:“先前想同殿下提,但殿下对微臣已生防备,无论微臣说什么,殿下都觉得微臣有反叛之心。”
恼恨地看着他,周和朔挥手猛推:“你也是个骗子,你们大魏的人,没一个好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