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子矶轻松一闪,随即神色恢复正经:“快些走,这么大的雨,我们还不一定能安全离开。”
千秋收起爪子,点了点头,跟着韩子矶艰难地淌水前行。
路开始泥泞起来,千秋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。韩子矶伸手拉着她的胳膊,眼睛被雨水淋得睁不开,只能眯着眼睛看路。
千秋连滚带爬地跟着走,雨幕之中,前头的身影倒还是很平时一样挺直,半分没因这狼狈环境折腰。这样看着,到是有了几分安心的味道。
“那边有个棚子。”韩子矶抹了把脸,道:“先过去歇一会儿,这雨太大,前面的路根本过不去了。
千秋点头,浑身湿透的感觉也不好受。
两人艰难地走进那棚子,棚子颤颤巍巍地顶着大雨立在路边,像是猎人歇脚用的地方。挡住大部分雨水,却还是有几个缺口在漏雨。
千秋打了个喷嚏,拧了拧衣服上的水,而后东摸摸西摸摸,从裤脚管子里掏出个油纸包,打开拿出个火折子。
“还有点儿干柴火。”韩子矶指了指一边的角落,千秋连忙去抱过来,哆嗦着点了火。
韩子矶嘴唇有些发白,下雨毕竟有些冷,两人又都全身湿透,让衣服在身上烤干的感觉,自然是酷刑。
“脱了衣服烤干吧。”千秋一边从身上翻出绳子,一边将几根长的树枝支成两个架子:“衣裳隔在中间,我不会偷看你的。”
韩子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。
“不相信我么?”千秋瞪大了眼睛,直起身子道:“我很正直的,说了不偷看就不会偷看!”
“不是这个……”韩子矶忍不住扶额:“你才是女子,怎么不担心我看你?”
千秋撇嘴:“你至于看我吗?”
韩子矶摇头。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千秋摆摆手:“你要是看了,我赖你一辈子,苦的还是你,我担心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是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。
千秋背过身去,韩子矶先褪了衣裳,挂在绳子上,顺便充当屏风。而后就坐在火边烤火。千秋又支了两个架子,深吸了一口气,将衣裳都脱了挂上去,而后躲在自己衣裳后面练习打坐。
气氛一时有点奇怪,说话也不对,不说话也不对。外头瓢泼大雨还在继续,他们走过的山路都被淹得差不多了,后面的人就算是飞也追不上他们了。
韩子矶安静地看着火堆,轻咳一声还是开口道:“我们往北边走,再过四天就能到洛阳。到时候你还可以在洛阳多玩两天,然后带着你的千两黄金衣锦还乡。”
“好啊。”千秋笑嘻嘻地道:“要是能给我爹带个女婿回去就更好了。”
韩子矶忍不住挑眉:“你不惦记你的师兄了?”
“惦记有用吗?人家都成亲了。”千秋颇为苦恼地叹息一声:“也怪我自己不像个正经女子,整天打打杀杀,师兄喜欢了别人也是应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