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越也就是个半大小子,不太会哄人,也就只能陪着千秋坐着。
他知道今晚是韩子矶宠幸皇后的日子,这一次无论给他多少个同心簪,也是没办法阻拦的事情了。
所以他更没法儿安慰千秋。
“你真那么喜欢皇上?”楚越问了她一句。
千秋翻了个白眼,没出息地哼哼两声,没敢作答。
楚越也不笨,明白她的心思,于是道:“那你要走了也是应该,留下来看他跟其他人恩爱,也不是个好主意。”
“唉——”千秋叹息了一声,嘀咕道: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,本来是万万舍不得走的……”
“嗯?”楚越没听清。
“没什么。”千秋拿袖子擦了把脸,像是下了什么决心:“我去睡觉了,顺便给自己找个不大不小的罪名,早点儿混出去。”
“好吧。”楚越道:“需要帮忙就说一声。”
“嗯。”
这头商量好出宫事宜,芙蓉殿那头却是春意浓浓。
韩子矶微笑着喂了皇后一杯茶,然后看着娇羞的皇后安静地睡过去,自己坐在床边,有点惆怅。
你说吧,他堂堂七尺男儿,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,怎么就对情事这么淡定呢?淡定得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举了。
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,今晚与皇后圆房,也保证吴晋两国友好关系长存。但是到了床上,衣裳解了,灯也吹了,他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浮现了千秋那张脸。
那丫头总是偷瞄他,他一直装作没看见,偶尔装睡,她还胆大包天地来偷亲自己。偷亲就算了,还亲得不彻底,嘴唇碰一下那叫吻么?若是有机会,他得好好教教她。
这么一想,跟司徒秀秀圆房的心思就没了,韩子矶顺手灌了她迷药,割了自己的手指,恶俗地制造了落红,然后就穿上外袍坐在桌边发呆。
相处时间长了,他心里还真有点别的意思,千秋那丫头古灵精怪,留在宫里就是个活宝,让他觉得这大而空的皇宫生动了不少。
今天未晚跑来问他,对静妃到底是个什么心思,还说他这什么薄情寡义,辜负人家一片情意。
嘿,女山贼对他动心了?这可是稀奇,平时鲜少将她当个女人看,没想到她眼光还不错。
韩子矶弯了弯唇,开始认真思考将一个山贼留在宫中的可能性。吴国方面已经表示了对静妃的不满,楚越那头好像对她也是有那么点意思,事情有点难办。
不过,依千秋那无法无天的性子,真想留下来,应该一切都不是问题。
想着想着,这夜好像就不是那么长了,韩子矶在天亮的时候去床上躺了一会儿,然后上早朝的时候,心情甚好地离开了芙蓉殿。
水蓝捧着装有落红的盒子一路往碧水宫而去,千秋正在陪太后用早膳,水蓝就已经喜气洋洋地将东西呈了上来。
“大胆奴婢!”未晚皱眉看着那盒子,低斥道:“没看见正是用膳的时间,把这脏东西拿来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