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秋半睁开眼睛,哼了一声:“你自己醉酒,又不肯喝醒酒汤,头疼还怪我头上了?”
帝王捂着头,皱眉看了她好一会儿,才起身去吩咐人给他来碗汤。
“昨天朕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?”韩子矶问。
千秋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:“有啊,你说让我不要离开你。”
这他奶奶的是奇怪的话?韩子矶气得翻白眼,这丫头到底懂不懂情调?懂不懂?好不容易借酒醉说出来的心里话,能给丫曲解成奇怪的?
“你喝醉酒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可爱多了。”千秋嘟囔道:“以后我再觉得你很讨厌的时候,就把你灌醉好了。”
韩子矶皱眉:“你什么时候觉得朕很讨厌?”
千秋认真地想了想:“你穿着龙袍站在其他女人身边的时候,十分让人讨厌。”
那时候她会觉得,这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韩石头,而是屠杀她的族人与兄弟的帝王。
她努力说服了自己,韩石头与那些杀戮没有直接关系,她当过他,知道帝王也是身不由己。立场不同,没有谁对谁错,所以她留在了他身边。
可是如果真有一天韩石头变得让她不认识,变成了别人的石头,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藏了很久的匕首送进他胸口。
韩子矶抿唇,眼眸里划过一道光亮,一边自己替自己更衣,一边道:“你这是吃醋。”
“你都可以吃,为什么我不能?”千秋红了红脸,哼了一声。
“宫里和外头不一样。”韩子矶看了她一会儿,开口道:“你在外头的时候,喜欢什么可以抢,看不舒服可以打,但是在宫里,这些统统不可以。”
千秋挑眉:“宫里有宫里的路数,我他奶奶的早就摸清楚了,就是说话绕着弯子,话里含着刀子,对上捧着脸子,对下甩着脸子。还最好早日生个孩子,是吧?”
帝王一愣,低头一想,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她。
“你身份比我高一头,所以我没法儿跟你求公平。”千秋慢慢坐起来,将长长了的头发随意束起:“你可以三宫六院,我却只能仰望你一人。”
韩子矶深深地看她一眼:“你倒是看得明白。”
“我又不傻。”千秋垂了眼眸:“只是不小心喜欢上你了,所以罪孽都要受着罢了。”
帝王微微睁大了眼。
这是她第一次开口,将喜欢他这样说出来。
“皇上,早朝该迟了。”顺子公公有些焦急地在门外道。
韩子矶回过神,应了一声,别开头不去看千秋:“朕先去早朝。”
“去吧。”千秋摆摆手,心里话说完也没啥负担了,倒回去继续睡回笼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