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蹙眉。
“陛下。”
前方有美人福身,弯腰的角度极妙,底线很低。
皇帝的眉心出现了三道深纹。
韩石头确信皇帝此刻是想呕吐。
“有人落水了。”
右边的水池中有人在扑腾。
就不会换个招数吗?
韩石头木然。
皇帝加快了脚步。
到了梨园,贵妃来迎。
皇帝在看到贵妃的一瞬,两眼迸发出了异彩,韩石头发誓自己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。
宫中有内侍经常外出办事,也学了许多外面的话。
妻不如妾。
妾不如偷。
偷不如抢。
抢了还把女人的夫君留着。
后面一句是他想到的。
他恭谨的低下头。
那一抹不屑和鄙夷,隐藏在眼底,深刻到了骨髓里。
“韩石头。”
皇帝回身。
“奴婢在。”
韩石头恭谨上前。
皇帝淡淡的道:“听闻太子不思饮食,身子亏虚。你去一趟。”
“是!”
晚些,宫中就流传着小道消息。
“陛下令韩少监去呵斥太子,说殿下不思饮食,以至于瘦的脱形,陛下心疼啊!”
“谁说陛下不爱护太子!”
“是啊!”
“太子来谢恩了。”
太子随即来谢恩,据闻抱着皇帝的脚嚎啕大哭,以至于晕厥。几位医官联手诊治,这才把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。
……
黄春辉出宫后就把三人召集了来。
“再给你等松散两日,随即回北疆。”
三人齐齐愕然。
杨玄率先清醒。
“领命。”
不问,只是领命。
有趣的小子。
黄春辉笑了笑。
“相公不走吗?”张度欢喜的问道。
“嗯,不走。”
三个年轻人都笑了起来。
黄春辉也笑了。
那是北疆,令他魂牵梦绕的地方。
他怎么舍得离去?
什么宰相之位他压根就不在乎。
人这一生怎么都是过,他喜欢北疆的寒风,喜欢北疆的危机四伏,喜欢那些彪悍的北疆人,喜欢眼前这三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……
老夫若是离开了北疆,新来的节度使哪里知晓爱护这些年轻人?
“年轻,真好。”黄春辉微笑着。
大事定矣。
杨玄吩咐老贼和王老二去采买特产,自己去了国子监。
“杨玄来了。”
杨玄先去见了宁雅韵和安紫雨。
“北疆那边如何?”
宁雅韵难得过问这等事。
“北辽虎视眈眈。”
一句话就道尽了北疆的艰难。
“可想回来?”
宁雅韵漫不经心的开口。
安紫雨提醒道:“祭酒可是难得为人去钻营。”
会不会说话?宁雅韵蹙眉,觉得琴心被破坏了,“老夫何曾钻营?”
安紫雨手中戒尺一转,隐蔽的撇撇嘴,“是了,是斡旋。”
女人!
宁雅韵轻哼一声。
杨玄笑道:“多谢祭酒,不过我还是想留在北疆。”
“许多人为了从北疆回长安,不惜一切代价,你为何想留在那里?”宁雅韵问道。
安紫雨关切的道:“北疆苦寒,升官也慢。”
“多谢祭酒和司业的好意。”
杨玄说道:“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