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狗,你缩卵了吗?”
“他年纪大了,早就没了卵子!”
麾下将士怒不可遏,秦伦咬牙切齿的道:“司马,三百对五百,未必不能胜。掉头一击吧!”
刘擎云淡风轻的道:“为将者不可因怒驱兵,从容些。”
哒哒哒!
侧面来了一彪人马。
为首的将领先看看这边,然后招手:“老头……刘公!”
“喊什么呢?那是谁?”刘擎老眼昏花看了看。
“是援军!”秦伦看了一眼,狂喜道:“司马,是援军!”
刘擎骂道:“那还等什么?掉头,杀他个狗曰的!”
唐军掉头,秦伦一马当先骂道:“贱狗奴,有胆别跑!”
耶律和毫不犹豫的喊道:“撤!”
那一彪人马从北辽军侧面冲过,截下了数十骑。
耶律和回身看了一眼。
杨字大旗。
将领很年轻,正冲着刘擎招手。
“刘公!”
刘擎骂骂咧咧的道:“先前你喊什么?”
“刘公啊!”
刘擎怒道:“老夫怎地听到了老头?”
杨玄一脸担忧,“刘公,你的耳朵……”
老贼叹息,“人老先耳背啊!”
是吗?
刘擎揉揉耳朵。
“好着呢!”
“那就是风把声音吹乱了。”
今日的风儿……好像不大啊!
刘擎嘟囔着。
随后就是围剿。
“此行要名声!”
刘擎唏嘘道:“老夫的一世英名啊!”
眼前是个大村子,这里已经是北疆深处,北辽军以往来袭扰时,因为担心被北疆军合围,很少出现在这等地方。
但!
眼前的村子大半成了废墟。
“刘司马啊!”
一个老人过来,问清楚了救兵的情况后,就跪下了。
“老丈起来。”刘擎亲自扶老人,可老人却浑身放松不肯起。
扶过老人的都知晓,当他们放松身体时,你会生出一种提都提不动的无助。
刘擎扶不动,杨玄过来,单手就把老人提溜了起来。
老了!
刘擎唏嘘,然后问道:“看来没死多少人啊!”
没人死伤是事。
死伤多了就是事件。
老丈说道:“敌军来时,正好有人在外面赛马,看到动静就赶回来报信,村里的老少赶紧跑……可……可……”
刘擎面色一变,“邓侍郎呢?”
老人叹息,“邓侍郎家大业大,搬东西慢了些,没跑脱。”
“刘司马!”
前方,一群男女嚎哭着过来,为首的老妪被几個晚辈扶着,近前就哭,“老身的夫君啊!没了!”
扶着她的一个男人悲愤的道:“这里乃是北疆腹地,为何被敌军突袭至此?无能!”
杨玄不解,看了秦伦一眼。
秦伦低声道:“户部前侍郎邓演,这里是他的老家。致仕后他就居于此。”
杨玄问道:“北辽军可洗劫了此地?”
村正来了,“并未,也没怎么杀人。”
刘擎说道:“如此,这是有预谋的突袭。”
“北辽人如何知晓邓侍郎居于此?另外,抓他去作甚?”地方住着个前高官,这事儿也就是地方的话题,大伙儿茶余饭后拿出来絮叨絮叨,但不会成为一地的话题。
所以,北辽人如何知晓邓演住在这里,而且还准确的长途奔袭成功。
村正面色铁青,“小人也不知。”
那个男子冲着刘擎喝道:“阿耶威名赫赫,自然被北辽人知晓了。”
大唐的规矩,致仕的高官见官大三级,邓家看来往日没少跋扈,所以养成了骄矜的性子,竟然敢冲着刘擎咆哮。
刘擎面色不变。
杨玄走了过来,“致仕的高官除去当年的关系网之外,还有什么?值当北辽人冒险突袭。”
男子恶狠狠道:“你是谁?”
杨玄说道:“本官陈州刺史杨玄。另外,这位是北疆行军司马,就算是邓演在此,也不敢冲着他老人家咆哮,你,算个什么东西?也敢跋扈当前!”
男子蹦跳了一下,刚想喝骂。
杨玄轻蔑的摆摆手,“老二!”
呛啷!
王老二拔刀。
“你敢!”男子退后一步。
杨玄森然道:“可敢试试?”
为了保住家财,以至于被敌军突袭成功,这样的前侍郎,不用想,多半不是好鸟。
刘擎说道:“好了。”
男子退后,“此事若是没个结果,我定然要去信家父往日的同僚……”
杨玄淡淡的道:“邓侍郎名声太大,以至于北辽皇帝都求贤若渴,这不,就派了大军来请……”
男子面如土色,扶着自家老母飞也似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