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举起手,冲着太阳看看。
镶嵌了宝石的戒指闪闪发光。
一种叫做暴发户的光芒,让两个马贼激动了。
“杀了他!”
两骑冲了过来。
在他们看来,痴肥的皇叔便是个落单的商人。
两个马贼举刀。
“跪地,饶你不死!”
皇叔抬头,笑了笑。
跪地之后必然就是一刀。
他没拔刀,而是挥舞了一下胖手。
呯!
一个马贼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。
另一个愕然。
呯!
一掌重伤。
马贼策马掉头就跑,一边跑一边咳血。
“老狗,你等着!”
“要快些!”
赫连春笑的很开心。
他就这么蹒跚而行。
一个多时辰后,前方乌压压数百骑出现。
赫连春没抬头。
“那年本王刚懂事,先帝就问本王,以后想做什么,本王冲着先帝吐口水。”
“那年,本王修炼,先帝问本王,修炼成了好手,你想做什么。本王说……要为大辽厮杀。先帝很高兴。”
宏春眯眼看着赫连春,“就是他?”
那个重伤的马贼一边咳血一边指着赫连春,:“就是他!”
宏春冷笑,“杀了!”
数十马贼蜂拥而至。
“那年,本王狩猎,第一次猎杀了巨熊,先帝问本王,你有猎杀熊罴的本领,可愿为朕猎杀对头?本王说,愿意。”
马贼们近前。
“太子赫连峰就在身侧,那时的我洋洋得意,却没看到他眼中的阴郁。”
“杀!”
刀光中,赫连春的身形不断闪动。
惨嚎声不绝于耳。
尸骸不断飞了出来。
鲜血迸射。
数十马贼剩下一半溃逃。
赫连春浑身浴血,身上多了几个伤口。
“此人竟然是用以命换命的招数,否则他能轻松击溃那些兄弟。”有好手提醒了宏春,“莫非是个脑子有病的?”
“有没有病,杀了再说。”
宏春动了。
十余好手跟随出击。
“第二年,太子一次宴请,席间问本王,以后志向如何,本王早已厌倦了这个问题,就说……当横行。”
横行的含义很多。
但更多的是指野心勃勃。
“那时本王年轻啊!”赫连春看着冲来的马贼,笑呵呵的道:“不知晓收敛,对上了太子…”
“本王愚蠢的觉着那是本王的侄子,可没想到的是,权力之前无父子,更遑论叔侄。”
“这是取死之道,本王认了。”
宏春掠空而来。
一刀!
赫连春咆哮挥刀,却不防御。
以命换命!
要来吗?
啊!
“可你为何杀了本王的阿母!”
赫连春从小全家死光,唯一的亲人便是乳母。
他的眼中多了泪水,长刀连续劈斩,却压根不防御。
宏春修为精深,却也被这等不要命的招数给弄的节节败退。
他是瓷器,这个痴肥的男子是瓦砾。
瓷器自然不能和瓦砾碰。
宏春奋力一刀后,身形倒退,“上!”
那些马贼列阵而上。
这是宏春的得意之作。
在那一次被杨玄哄骗,以至于被唐军击溃后,他就对阵型产生了浓郁的兴趣。后来窜逃的途中,不断在操练麾下。
麾下越发的强大了,宏春渐渐生出了一种念头……为何我不能带着这些麾下,去打下一片疆土呢?
谁不是从底层爬起来的?
看看三大部,原先也只是个小部族,后来励精图治,一步步走到了今日。
他们行,我为何不行?
理想永远都是人类进步的阶梯。
宏春生出了这个念头后,就把根据地弄到了这边。
这里远离三大部,但有些零散部族。他决定率领麾下在这里打下根基。刚开始很顺利,他收复了几个小部族,麾下渐渐强壮。
但毕竟是马贼出身,狗改不了吃屎,一次他的麾下劫掠了路过的官员,杀了那人全家。
后续北辽军几度来清剿,宏春麾下那些小部族顺势溜了,他又变成了草原街溜子。
那些马贼在咆哮。
赫连春也在咆哮。
“赫连峰,你这条疯狗!”
宏春愕然,“看着是个北辽商人,竟敢骂皇帝,有趣。”
赫连春气喘吁吁,身上多了十余道伤口。
流血过多,让他有些虚弱,但更要紧的是内息损耗太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