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是人,绝大部分都贪慕权势,不以性别为分野。
老贼:“……”
屠裳:“……”
……
皇叔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,就准备去宁兴。
“步行?”
杨玄觉得皇叔有些疯。
“唯有如此,才有生机。”赫连春叹息,“那是帝王。”
帝王无情!
杨玄指指他的腿伤,“你这个如何去?”
“走着去!”
皇叔就这么拖着一条伤腿,背着一袋子干粮,一步步往前走。
噗通!
他摔倒在地上。
手足并用的努力爬起来。
拍拍身上,摸一把沾上草汁的脸,继续走。
噗通!
他再度跌倒,这一次,起不来了。
哎!
屠裳叹息,“名利如此,追求作甚?”
老贼也有些唏嘘,“郎君,要不……”
“画下来不错。”杨玄叹息,“卖给赫连峰,少说能值百万钱。”
赫连燕走了过去。
“皇叔,回不去了。”
赫连峰铁了心要弄死他,就算是他爬着回去也是死。
“回了再说。”赫连春挣扎着。
赫连燕回头,目露哀求之色。
杨玄挠挠头,“要不……去陈州住一阵子?”
“俘虏?”皇叔没回头。
“得了吧!我也去过潭州!”
皇叔问道:“不想弄个皇族俘虏?”
“很想,不过,我要脸!”
……
临安。
杨玄走后,梁靖就开始了临安之旅。
在城中四处转转,问问物价,问问对陈州官场的看法。
最后问到了一个老人那里。
“觉着杨使君如何?”
“好人。”
“如何好?”
“心软。”
“觉着陈州如何?”
“好地方。”
老人微微弯腰,笑的谄媚。
梁靖的手中多了两枚铜钱。
孔方兄散发着些微铜臭味,梁靖把铜钱在手中掂量了几下。
身体前俯,认真的问道:谷铸
“我是问,杨使君这个官,究竟如何!”
老人贪婪的看了一眼那两枚孔方兄,“使君年轻,喜欢说笑,对百姓好……”
“其它呢?”
一枚铜钱丢了过来,老人敏捷的接住,摸索了一下铜钱,收进了袖口里,还反复摸摸。
“使君是个好人……就是个好人。”
原来是个愚民!
梁靖把铜钱丢给老人,转身就走。
身后,老人说道:“哎!”
梁靖回身。
老人说道:“使君好像经常去城北的一个地方。”
“哪里?”
“你往前,左转,第二条路口右转,直至走到头,右侧进去就是了。不过,这个消息……”老人面露贪婪之色。
梁靖指指老人,随从丢了一串铜钱过来。
老人接过,欢喜的道:“多谢贵人。”
梁靖往前左转,一路走,第二条路口右转。
“有些偏僻。”随从看看左右。
这里都是些穷人。
穷人要去找活干,门口多是家中的孩子。
孩子们好奇的看着他们。
梁靖挤出一个微笑。
一个女娃正和流鼻涕的‘闺蜜’玩丢石子,见梁靖笑的亲切,就起身道:“伱是去探视的吗?”
梁靖点头。
女娃装模作样的叹息,“一路走好。”
梁靖一怔,笑了笑。
顺着一路走到头,右边是个老宅子。
宅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,很旧,但不破。
“有些古怪的味道。”随从嘀咕,随即推开门。
吱呀!
梁靖走了进去,一路进了大堂。
“我倒要看看这个满嘴正义凛然的杨子泰,在这里弄了些什么鬼,回头……谁?”
梁靖觉得有股子风从侧面吹来。
他侧身。
一具尸骸立在他的眼前,一张铁青的脸。
正冲着他微笑。
“啊!”
……
“就在这里面!”
惨叫声中,一队军士冲了进来。
梁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,见到军士喊道:“里面有尸骸!”
老人在后面出现,“就是他!”
“是梁郎中啊!”一个军士认出了梁靖,“梁郎中来义庄作甚?”
“义庄?”
“是啊!临安没亲友的尸骸,或是无名尸骸都放在此处。”
门外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,矮个,面色灰暗,眼神也有些呆滞。
梁靖注意到不是喝酒喝多的呆滞,这一点他经验丰富。
而是一种怪异的呆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