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就得耗费钱粮。
按照某位玄学祖师爷的说法,人活着的意义就是造粪!
再清高的玄学,也得要挣钱吃饭造粪呐!
但这个钱怎么挣?
按照宁雅韵的打算是做法事。
这对于玄学子弟来说就是煎熬。
大伙儿洒脱的谈玄论道不好吗?
非得要十指沾满阳春水,每日奔忙才肯罢休?
杨玄开口了。
钱粮呢!
钱粮目前是个难点。
陈州官方是不可能出钱的,这不符合规矩,会被弹劾。
那么,就是私人!
宁雅韵微笑抚须。
安紫雨却开口了,“子泰,陈州的府库不好给吧?”
官家的钱,不可用于私人。
这是铁律!
当然,北疆好一些。北疆自行收税,自行招募勇士,也就是说,北疆是个独立王国。
但规矩就是规矩,除非北疆不尿长安户部,否则还得顾忌些。
杨玄摇头,“自然不是官家的钱粮,我自己的。”
安紫雨心中一松,接着又是一紧。
宁雅韵笑道:“此事,暂且不提。”
杨玄也微笑道:“如此,也好!”
他视察了一番工地,随即离去。
“议事!”安紫雨冷着脸。
教授们聚拢在了一个半成品大殿内,满鼻子都是木料的味道。
“以后咱们靠什么吃饭?”安紫雨抛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国子监多年来都是靠着户部给钱粮,如今咱们灰溜溜的出了长安,以后谁给钱?”钟会也很头痛。
“做法事吧!”有人说道。
“做法事能天天做?”安紫雨手指间的戒尺转动的越发的快了,发出了呼啸声。
“是啊!”钟会挠头,“咱们的人可不少,北疆又不像是长安,权贵有钱人多,一场法事下来盆满钵满。在这边,做一场法事,最多能让我等吃用数日。”
“数日后呢?”酒兵系的庄信拍拍酒葫芦,“如今连酒都喝不起了!”
“咳咳!”宁雅韵干咳着,“莫要慌乱。”
一群棒槌过了多年的安稳日子,旱涝保收,不愁吃穿,一下被断了之后,竟然一筹莫展。
“要不,种地?”一个教授提议。
众人面如土色。
“让咱们拿着麈尾的手去拿锄头,问题倒是不大,可以后整日耕作,还怎么修炼?还怎么谈玄论道?一开口就是,哎!今日的粪水可浇灌了?”
颓丧!
安紫雨说道:“先前子泰提及了此事,他说,他有钱!”
钟会干咳一声,“子泰是个实诚的人!”
“是啊!”
宁雅韵苦笑,“你等还以为他是当初的少年?他如今是北疆刺史,大唐名将,他开口了,这里面什么意思,你等仔细琢磨。”
安紫雨说道:“子泰是陈州刺史,他私下出钱,那么,以后咱们和他什么关系?”
“盟友!”钟会脱口而出。
“所以……”安紫雨也有些忧郁,有些怅然的发现,以前那个俊美而单纯的少年不见了,现在的杨玄有些陌生,“吃人手软,拿人手短。拿了他的钱粮,以后他有事要人帮忙,咱们去不去?”
“就算是没钱粮,他有事,咱们也得去啊!”钟会觉得他们想多了。
“那是情分!”安紫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:“情分是情分,给了钱粮就变成了交易,懂不懂?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殿内,沉寂了下来。
……
使君的值房里,韩纪和曹颖正在喝茶,杨玄在看文书。
韩纪放下茶杯,说道:“先前郎君一番话,这是想拉拢玄学?”
杨玄没隐瞒自己的用意,“玄学中好手颇多,这是其一,再有一个,陈州祭祀有些杂乱,本地的,外来的,乱七八糟的。”
曹颖笑道:“人心都被那些过路神仙给收走了。”
“对,故而,我想拉拢玄学,好手多反而是其次,要紧的是,我需要一个传承有序的宗教,来安抚人心。”
收拢人心……韩纪无声补充着。
曹颖说道:“若是收了郎君的钱,以后就成了盟友。按照玄学懒散的秉性,怕是不肯。”
杨玄微笑,“难说!”
二人喝茶聊天,没多久起身告退。
有小吏进来。
“使君,玄学掌教求见。”
“请!”
宁雅韵洒脱而来。
杨玄步出值房,却止步于值房之外。
韩纪和曹颖站在两侧。
宁雅韵近前,拱手。
杨玄目视着他。
“见过使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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