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等等。”
稍后,又丢了一个火把下去,这一次没有熄灭。
“下去看看。”
一个侍卫打着火把下去。
“好多!”
他惊呼道。
卫王走了下去。
这是一个地下室。
地下室的两侧都是箱子。
侍卫已经打开了几个箱子,里面不是铜钱就是金银。
老仆看到这些,腿就软了,嚎哭道:“阿郎,完了!都完了!”
卫王说道:“清点!”
黄坪回到了地面,深吸一口气,“舒坦。”
一个侍卫说道:“黄先生,大王为何不去寻当年和此案有关的官吏,而是来寻严家的老仆。”
黄坪说道:“查账是查不到东西的。至于当年那些和此案有关的官吏,老夫也觉得应当查,可一旦动手,户部杨松成那边就会闻风而动,用各等手段来阻拦。
到了那时,大王就坐蜡了。
故而,大王看似在打铁,实则是在迷惑杨松成等人,却令你等来查严家的老仆。
你想想,严家若是贪腐了钱财,谁来运送?谁来管?就是心腹仆役。
否则,凭着严家父子,难道还能挖了这么大的坑,搬运那么多钱财进来?”
侍卫由衷的道:“大王,英明!”
“是啊!”黄坪抚须,“英明的让老夫有些自惭形秽。”
“大王!”
卫王上来了,看样子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。
“本王没想着迷惑杨松成。”
“那大王打铁是……”黄坪有些愕然。
“生意太好了。”
……
地下室查出来的钱财令人震惊。
“这是巨富啊!难怪要扔个私生子在外面,一方面估摸着是自污,一方面便是一个靶子,谁想查严家,第一就得先查这个私生子。”
查出来之后,有人说应当赶紧回去拿人。
“不着急。”卫王坐在屋檐下,边上跪着老仆,“本王令人去寻那个私生子,严家得知,定然会令人来此处示警。拿住此人,才是铁证如山!”
第二日,凌晨。
“有人!”
外面传来呼喊,接着是打斗声。
卫王依旧沉睡。
“抓到了,是严家子!”
“可要禀告大王?”
“大王早就料到了,不必。”
卫王醒来,见到抓获的严家子。
有人建言,“大王,应当封锁严家,以免走漏消息。”
卫王摇头,“不必了,本王马上回长安,正好看看杨松成的丑态。”
黄坪咧嘴一笑,“那,可就热闹了。”
……
严满的事务很多。
忙碌了一个上午,严师傅……严满惬意的为自己泡了一杯茶水,然后拿出从家中带的干粮……干饼子,就着茶水吃了两块没滋没味的干饼子。
他打个嗝,心满意足的道:“舒坦。”
“严郎君,家中有人找。”门子来禀告。
“知道了。”严满起身出去。
路上,遇到了准备出去吃饭的杨松成。
“见过国丈。”
“嗯!”杨松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,“小心,谨慎!”
“是。”
严满到了皇城外,见来人是自己的兄弟,心中一紧,“可是家中出了大事?”
“二兄,不好了,那边被查了。”
严满身体摇晃了一下,“谁?”
“说是卫王。”
严满微笑道:“知道了,回去吧!”
“二兄,被发现了,咋办?”
严满转身,步履稳健。
一直回到户部自己的值房内,严满的身体猛的一松。
“严郎中!”小吏发现他不对劲。
“没事,国丈回来,记得提醒老夫!”
“是!”
严满坐在值房里,幽暗中,他双手捂着脸,呜咽了起来。
“不能为官了!不能为官了呀!”
然后,他振作了精神,“就算是被流放,最多煎熬几年,国丈就能把老夫一家子弄回来。不能为官,那便去经商。”
晚些,杨松成回来了。
“国丈,严满求见。”
“嗯!”
杨松成点头。
严满进来。
噗通就跪下了。
杨松成抬头,淡淡的道:“此事一出,你百般解释,更是发下毒誓,可老夫知晓,空穴来风,必然有因。你定然是不干净!嗯!”
严满低头,“下官辜负了国丈的厚望!”
“说!”杨松成揉揉眉心。
在他看来,二十多万钱也只是个小案子,还比不过皇帝随手赏赐身边人的数目。
流放几年,再把严满弄回来,如此,麾下的官吏们见了,如何不踊跃办事?
上位者必备素质第一条,护短!
“从下官的阿耶开始……”
杨松成缓缓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