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崩溃,“老夫说……”
……
黄家大门外,拒绝了进去喝茶的杨玄和一群百姓聊天。
“今年可敢种地?”
“敢呢!相公说了,只管种,北辽要来,也是秋季。”
“家中的粮食可够?”
“够是够了,可外面粮价高,小人忍不住就卖了些。”
大门内,黄展低声道:“这是装模作样。”
陈佑笑道:“今日他是羞刀难入鞘,这是在等咱们低头呢!老黄……”
黄展冷笑,“都暗示了,晚些会有人投案,他却不依不饶,难道要老夫跪下谢罪?他好大脸面!”
黄钟说道:“回头等他真在桃县任职了,有的是法子整治他。”
黄展点头,“几千年来,就没有官府能斗得过地方豪绅的!想斗的那些人,最终身败名裂。”
陈佑笑道:“毕竟,谁好谁坏,是咱们说了算不是!”
三人相对一笑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
姜鹤儿策马赶到,来了个飞身下马,身形飘逸,正好落在杨玄身侧,“郎君!”
杨玄接过一张纸,见上面字迹娟秀,就看了姜鹤儿一眼,姜鹤儿挑眉,“我的字,师父都说好!”
“自吹自擂!”杨玄气了姜鹤儿,仔细一看,抬头,“黄氏在城中有十三家店铺,一家青楼,两家酒肆。这便是高风亮节,鄙夷商人的黄氏?”
轰!
这话让围观的人炸了。
“这如何可能?”
“黄氏名声不错啊!”
黄展双拳紧握,却叹息道:“使君何苦污蔑老夫?”
“这些产业都在一个叫做黄灵通的人身上,此人,二十五岁前还是黄氏的仆役,二十五岁出来,莫名其妙就接手了一个叫做黄发的生意。
而黄发的父亲,正是黄氏当年的管家,这弄的挺曲折的。”
杨玄上前,“账簿上,每月的利钱去了何处?黄氏!多年的太平,多年的得意让黄氏觉着做个样子就好,可运气不好,遇到今日杨某想较个真。
这些店铺都不交税,黄展,谁在帮黄氏逃税?这些店铺,以次充好比比皆是。青楼中,还有逼良为娼!黄展!”
黄展冷笑,“一派胡言!”
你没证据啊!
啪!
杨玄一巴掌抽去,然后伸手。
姜鹤儿递上手绢,杨玄擦手,说道:“满脸的油!”
说着,他把手绢丢在地上。
姜鹤儿,“……”
掌柜被带来了。
老鸨被带来了。
一个个开口,把生意的详细情况说了个底掉。
黄氏!
满屁股的屎!
“原来,黄氏竟然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?可……可黄氏不是鄙夷商人吗?”
一个老人叹道:“一边挣钱,一边鄙夷挣钱的手段。这人啊!不能做了女妓,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贞洁不是?”
“这是为何?”
老人说道:“越是缺什么,就越是补什么!”
“那黄氏缺什么?”
老人摇头,“缺德!”
黄展回身,“陈兄!”
亲如兄弟,多年交情的陈佑,面色一变,冷冷的道:“老夫与你不过泛泛之交,没想到你竟这般无耻,从今日起,老夫与你绝交!”
嗤啦!
说着,陈佑还弄了短刀,割了一截袖子丢在地上。
杨玄回身,“有人想问我来了桃县想做什么。”
周围安静了下来,众人都想知晓这位黄相公眼中的大才的施政方向。
“我来桃县就两个字。”杨老板说道:“公平!”
他站在那里,一手背着,一手伸出去,竖起食中二指,神色自信。
身后,黄展无力跪下。
身前,那些百姓脸上多了笑容。
就像是此刻的天空,阳光刺破乌云,把光明洒落在大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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