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,你想到了那件事。”宁雅韵说道:“陈国时,有嫔妃突然举报皇后用人偶行诅咒之事,随即帝王震怒,令大索宫中,挖出了人偶,上面写着帝王的生辰八字……那次,死了十九万两千三百一十二人。”
老贼摇头,“老夫觉着,这才是老天爷对诅咒的回应。”
“不。”宁雅韵说道:“老天就算是要回应,也该责罚那行诅咒之术的人,而不是殃及无辜。”
“殃及无辜,很像是无能狂怒。”杨玄补充
二人相对一视,一种知己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“诅咒之术不是正道,那人……”宁雅韵指着吴玉书的尸骸说道:“若是老夫没判断错,此人家中人口必然凋零。”
“反噬?”
“对。”
“掌教说反噬,那老天为何不把诅咒之术给毁了呢?”
呃!
郎君,您怼人的能力又长进了……老贼悄然遁去。
宁雅韵云淡风轻的道:“任何事物,老天都会给其留下一条生机。”
“您这话说的真是好,可我还有个解释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若是什么都由老天爷管着,那么,人间算是什么?一个被造物主操弄的把戏?”
宁雅韵绷不住了。
站在那里冥思苦想。
“是啊!若是一切都由天注定,那人活着作甚?还努力作甚?”
杨玄丢下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,自己洒脱的在边上踱步。
“郎君今日出来有些冒险。”屠裳规劝道:“下次还是要小心……若是今日无宁掌教,郎君就危险了。”
“许多事,必须得做。”
杨玄不想解释什么大道理。
屠裳问道:“是为了赫连燕吗?”
杨玄没有回答,而是换了个角度,“若是你,我也会如此。”
屠裳止步,看着杨玄踱步到了王老二的身后,在他的脊背上拍了一巴掌,呵斥道:“满手是血,又没地方清洗,脏不脏?”
王老二抬头,不服气的道:“厮杀时还满身都是呢!”
屠裳莞尔,回身,见宁雅韵就在不远处,含笑看着杨玄,就问道:“宁掌教可寻到答案了吗?”
宁雅韵摇头,“许多事,为何要寻答案呢?”
这位掌教今日出手,令人不禁为之震动,屠裳心想这等人若是能拉过来,助力不小啊!
但不能着急,要小心引发反感。
马蹄声隐约传来。
王老二飞身上马:“跟我来!”
两位长老跟了上去。
前出不远,王老二勒马,“是北辽游骑!”
他看了一眼数目,策马回来,“郎君,千余骑!”
“该走了。”
林飞豹说道。
“敌军加速了。”
乌达说道,“是精锐。”
千余北辽游骑加速赶来。
“不着急。”
杨玄等人的战马需要歇息,若是此刻跑路,会被追到精疲力竭。
他上马,孩子被一个护卫抱在身前,好奇的喊道:“使君,他们好凶!”
杨玄莞尔,举手。
“跟着我来!”
哒哒哒!
马蹄声不疾不徐,缓缓向前。
孩子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,不断嘀咕,“快跑!快跑!”
千余骑赶到了。
人马如龙,刀枪林立。
“功劳来了,围住,一个都不能走脱!”
为首的将领兴奋的喊道。
千余游骑分为两股,开始从左右包抄。
杨玄说道:“老二,打起我的旗帜!”
身后,王老二伸手,一面不算大的旗帜被人穿在长枪上递过来。
王老二高举长枪,喊道:“贱狗奴,可敢来吗?”
长枪的顶端,杨字旗迎风飘扬。
一个北辽骑兵瞳孔一缩,“是杨字旗!”
他猛地一拉缰绳,战马长嘶,人立而起。
“掉头!”
这是金山城的守军。
将领也是金山城的将领。
自信满满的他看到那面旗帜不禁面色剧变。